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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异动[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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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助之,此天下仁者义者哂也。袁绍轻狂骄慢,虽道义不同,可共讨之也,则我义兄弟亦将东出,与兄会于涿鹿,或可期也。不胜仰首翘盼,此谨奉。”  朱宇看完,一时不解其意,但是心情却稍稍平静下来。尽管数年没有再见到吴霜,可是总是能听到他这样那样的消息,现在叔父在河东大为强盛,声势早已今非昔比,也不知道他是否忘记了自己,一时也顾不上想吴霜写这封信的含义
      ,只顾着神伤起来。  “广之,也该看完信了?”王铎见他久久盯着信件,不肯开口说话,不由得问道。  “回主公,属下已经看完了。”朱宇低头说道,神色肃穆。  “那么总该有点看法才对……说起这个人呢,可算是我的贫贱之交了!当年若不是他帮忙,我几乎就丧命在北海国了……如今此人也是名满天下,虽说声势差些,可也不容易了,因此他的看法,也多半能代表并州的意见了。”  “属下以为,这吴子霖纯属一派胡言,而且奚落主公,言辞中有不敬之意。并州依附曹操这天下皆知,而且据我所知,并州北有鲜卑,南有高干,虽然不听袁绍号令,暗里与曹操勾结,实际上并不敢直接对冀州有任何动作,于今想用这一纸书信,空言许诺,骗我们反戈,这个算盘岂不是打得太好了么?”朱宇缓缓说出自己的全部看法,一面斟词酌句,尽量把想法表达得妥帖。  “哈哈……”王铎纵声大笑道:“说得好啊,我正有意请广之将此书信送到袁绍那里去。”  “主公……”“怎么?”  朱宇似乎是有些为难,半晌说道:“袁绍并没有怀疑我们对他的诚意,这么无事生非,岂不是没有必要?万一袁绍看了这信,不想我们是有诚意表明合作之意,反倒是向他展示我们的重要,那岂不是反倒坏了事?”  “若是袁绍真的那么想,寡人也没有办法!”王铎微微笑着,似乎是满不在乎。朱宇隐约有一种感觉,这次主公又是胸有成竹了。  “既然这样,属下就去跑一趟!”朱宇深深鞠躬,退出了大帐。  ……  “许子远你好大的胆子……”袁绍正对着桌子上的信件生气,一个侍从匆忙跑进来说道:“王铎使者求见。”  袁绍刚想说不见,忽然醒悟到是王铎派来的使者,缓了一口气说道:“就说我现在有事,等会再见,且安排他到旁边帐中休息。”旋即看着下面已经慌乱成一团的许攸,拍案怒道:“我知曹孟德是你旧识,不过现在两军交战,你既然敢与他私通,休怪我军法无情!”  “主公明鉴,我实未与曹孟德私通啊!”许攸两手一摊辩解道。  “你未与曹孟德勾通?现放着信件在,既然心中无愧,就该不拆信件直送至我处,如今信已拆封,内中紧要文书也已被你烧毁……”袁绍把信连着封皮向地下一丢,喝道:“还敢狡辩!”  “此信送至我手中时,便已拆封,并不是我所拆……”许攸觉得真的是百口莫辩,“我也并未见里面有什么紧要的文书,除了这封寒暄满纸的信,就只有一张白纸了……”  “很好,不管怎样,此信你已经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主公,或许……”田丰看出此中端倪,虽然许攸平日里贪赃枉法之事不少,但是也还不至于这样暗通曹操,毕竟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何况以曹操的奸诈狡猾,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便说道:“说不定便是曹操故意写了这信,闪烁其词,然后自拆封口,用以迷惑主公,离间大臣,乱我军心,主公也不可不防!”  一席话说得左右纷纷点头,许攸更是连连叩首,说道:“我若有二心,可让我不得好死!此信的确是曹操有意嫁祸于我!”  袁绍脸色不但没有任何缓和,反倒更加严峻,目光扫视下面一干文武,连连冷笑道:“很好,很好……”他一连说了几个很好,仿佛事情的确是很好一般,目光中的寒意陡然增加,似乎有几分接近于杀气。  袁绍只盯着田丰,眼光中有某种怨恨的成分存在,渐渐变成了杀气,这让田丰不寒而栗,跟从了主公这如许多年,从来不曾见到过的眼神,或者说,是这种眼神从来不会朝向自己。他开始在回忆刚才所说的话,是否哪里有失礼节,还是什么地方没有说对,触怒了袁绍。殊不知此时袁绍是早就猜到了田丰会说这番话,而恰好不是别人,而是田丰,站出来说了这番话,也恰好不是别的话,而是这番话。  “主……主公……你……”田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在袁绍的眼中,这恰恰是他心虚的标志。  逢纪大喝道:“田丰,你也是私通曹操中的一员,还敢抵赖么!”  真如天雷轰顶一般,田丰万万不敢相信逢纪会说出这番话来,而这番话显然并不是逢纪之流所能放肆无忌地讲出来的,而是经过袁绍授意,或者至少是袁绍所同意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怀疑自己的并不是这些同僚,而是主公本人。  “你自己看,我万万没有想到……”袁绍又扔出了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显得有些奇怪。  那张纸飘飘摇摇地坠落,似乎是在风中摇曳的落叶,晃动的姿势如此吸引大家瞩目,落地时却又悄无声息。  田丰快走赶上一步,拾起了那张纸,却发现上面的字迹是淡褐色的,既不像是墨迹的颜色,也不是木炭划写的痕迹。这应该是用某种植物的汁液,以毛笔蘸着写在纸上,然后吹干的,待到风干之后,看上去就是一张白纸,而只需靠近火焰炙烤,便能重新显现出字迹来。  田丰心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许攸所提到的信中的白纸,只是他自己没有经验,也没有机会看破这白纸的玄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迫不及待的看纸上的字迹,想看看里面写的什么,才造成了主公对自己的怀疑。  “若本初相疑,田、沮二公可为周旋。”短短一行字,却让田丰颤抖着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是该辩解?还是该怎么做?曹操啊曹操,这一招儿玩的太狠了?  若是主公直接看到这封信,一定不会相信,可是联系之前沮授的事情,还有许攸的事情,从这场战役开始,我们三个人正好都是计谋不被采纳的,任是再不会多心的人,也该有所防范?何况主公既然早就看到了这封信的内容,而又不肯在一开始把许攸叫来的时候就说,那用意再明确不过了,就是借这件事情试探我,结果我也果然说了那番话,为许攸辩解没有什么错误,问题在于这一连环的反间计,主公身边又只有逢纪、郭图这伙最能拍马溜须的人,岂能还有什么好结果?  可是曹操这计,很巧妙却也有个天大的漏洞,就是不该牵涉过广,如果只对这许攸和沮授用计——田丰在潜意识中还是把自己和他们区别开的——或者尚可相信,而我田丰是从何时开始跟随主公的?主公如果考虑我们的为人,又怎么会上曹操这个当?  于是田丰索性闭口不言,他多么希望袁绍能够冷静下来考虑一二,这田丰、沮授和许攸一同背叛他的几率有多大!现在说多少话,袁绍正在气头上,多少话都是错的,不如不说。  袁绍看见田丰闭口不言,只当是他已经认罪伏法,气得连连颤抖,摇头道:“田符皓,你自何时起便跟随于我,南北转战,我也不曾亏待于你,天下人都背叛于我,你也不该背叛我……真是想不到啊……”  田丰一听这话急了,知道自己不说话辩解,反被袁绍误会,这罪名更加坐实了,心中却也恼火,厉声说道:“主公既然知道我田丰不可能背叛,又为宁可相信曹贼的一纸书信,也不相信我本人呢?我何曾背叛主公?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是为主公大业着想,我田丰此心,天地可表。若主公不相信,何妨将我一家弃市?只恐邹衍冤屈,伍员愤恨,不得消弭!”  袁绍一听可就火了,大怒道:“若爽快认了,念在你跟随我日久,尚可宽恕一二,如何铁证在前,抵死不认?还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说罢便要亲自拔剑斩田丰,左右慌忙拉住。帐下众文武也出班劝阻,纷纷说田丰气性刚直,有什么言语冲犯主公,也是罪不可赦,但是念在他多年劳苦功高,权且饶其性命,也安臣下之心,彰显主公宽宏之量云云。袁绍思量一番,只得便罢了,在帐前指田丰道:“看在众人面上,饶你不死……免去你一众官职,退回自己帐中,听候处置!”田丰也不叩拜,径直转身而去,许攸也自然唯唯而退。  袁绍既然斥退田丰,又叹气道:“孟德,果然了得啊,竟然将我最为信赖的臣下都收买去了……”言讫伤感不已,他尚未解悟这是曹操的计谋,还以为田丰真的与曹操私通。逢纪在旁说道:“田丰刚而犯上,难免会有怨言,主公留他在军中,恐怕于军心不利啊!”他话虽然只说到田丰在军中,实际上的意思是要害死此人,袁绍如何听不出来?一来是不舍得,二来也因为这里面还牵涉到沮授,这第二点也是更加重要,而更加难办的。便迟疑道:“沮授现在外掌兵权,如之奈何?”  逢纪笑道:“山高高不过太阳,主公写一纸书信,附带上兵符勘合,着一将带去,召沮授至军中,他岂敢不来?”  袁绍点头,便发勘合,着高览带去。却说陈琳在旁,心知沮授一至,三人性命都是难保,连忙赶上前说道:“但不知主公将如何处置沮授?”  袁绍一怔,信口答道:“自然是将他问罪了!”  “若是这样,可就弄巧成拙了……”陈琳说道:“若是将人逼急了,必然会铤而走险,如今主公虽然派大将,执勘合,去接管沮授军队,而沮授之子,尚在曹营之中未曾放回,试问此时若有谁走漏风声,使沮授明白主公传唤他的真实意图,背主通敌,按军法当斩,他身为护军多年,怎么会不清楚利害?而今他有性命之忧,且又手握重兵,又怎么肯轻易的交权呢?高将军这样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一席话说得袁绍竟然踌躇起来,不禁问道:“如之奈何?”  “很简单,”陈琳再走上一步,“主公可将此事通告诸将,说此事罪证确凿,而主公不予深究,将此三人一并流徙至幽州,家人不咎。想必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嗯,就依你之言……”袁绍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气愤,但是一想到毕竟人才难得,而且流放到幽州去,在打赢了这场仗之前不见他们,也还算是个好的选择。毕竟这些人唧唧歪歪,整天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对的,烦都要烦死了,通通撵走才好!  “青州的使者呢?”袁绍忙完了这边的事情,心里痛快说不上,倒是轻松了一点,猛然想起还有这边的使者,便连忙传见。幽州是袁谭在守戍,逢纪正担心这三人一旦流放,反倒为袁谭所用,想要再出言阻拦,却没有赶上趟,只得闭了口,待日后有机会再说。  一时朱宇进来,奉上吴霜写给王铎的信件,袁绍看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由得拍案大怒道:“吴霜小儿,欺我太甚!我若不荡平并州,焉能消此仇恨!”又对朱宇说道:“王将军之师尊,实为刘驰之妻所害,我查知此事,便铲平其巢穴,请转告王将军,千万不要受小人挑拨,伤了我等和气!”朱宇也只是谦逊,说道:“我主正为此担心,恐怕袁将军疑惑,所以不敢怠慢,将此信奉上。我主自有论断,不会轻易受人蒙蔽,请将军放心。”袁绍又好言安慰一番,朱宇便告辞回营。  朱宇一去,袁绍不由得慨叹道:“连王铎都懂得避嫌,我帐下多年的谋士,却都这么不晓事理……”一句话未说完,又冷笑道:“王铎如此畏惧我军威势,可见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众文武正因田丰、沮授、许攸这等老臣都遭贬斥而各自惴惴不安,见袁绍忽然颜色缓和,也都陪着笑脸,纷纷附和。  ……  “贾文和这一计,可谓精妙!”在曹营本帐中,曹操召集了几个核心的谋士,庆祝一下这次计谋的得逞,贾诩自然是这其中的主角,虽然他一再谦辞,曹操还是强把他拉来,在荀攸、郭嘉等人的陪同下对饮。  “奉孝,往日里你可是不醉不归的,今天怎么……”曹操因为太高兴了,很快就进入了兴奋的状态,其实他并没有喝多少酒,只是盯着一边若有所思,却迟迟不举杯的郭嘉说话。  “我只是在想,这条计只瞒不过田丰、沮授,却把这两个人全都给算计进去了,文和用计,的确是老辣!”郭嘉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里说不出是肯定还是否定。  贾诩摇头笑道:“可惜也没有瞒过王铎……反倒被他利用了一次,真是惭愧!”  “文和不要谦虚了,”荀攸半晌没有开口,此时也参与进来,笑道:“不论王铎怎么做,对我方都是有利的,至少现在袁绍已经将他的两大智囊都贬斥流放,我们要展开计谋也容易得多了。”“更主要的,也出了当年的一口恶气……”郭嘉微笑着,端起酒杯径自一饮而尽。  曹操却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全赖文和谋划,王铎本来就是骑墙望风之流,不必担心。”  贾诩却微微感叹道:“若给王铎的那封信不是我来执笔,而是钟元常来描摹,这个计策也就成功了!不过依我看来,王铎未必不会有什么动作,只不过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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