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本意,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愿你看在当初的情分上,不要难为和我走的近的这些位弟兄便是,他们也都愿意为黄天洒热血,还请方将军留下他们!” 又对周围几个手下说道:“弟兄们,今日我是追悔莫及,你们好好追随天师和方将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们这些小民,一定会有出头的一天!”转身顿足道:“想不到我李某人枉自少年逞强,要做行侠仗义的大英雄,却中途丧胆,做了个懦夫!死的如此不光彩,可悲啊可悲!”话未说完,早把腰刀一拔,双手抱刀,和胸一刺。 方煦一听他自言自语,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禁为他惋惜,连忙看王铎。王铎一听知道他死志已明,连忙出手一指,一道蓝色火光斜飞而去,正附着在李阿牛手上,一阵大力涌来,推得他一阵趔趄,刀锋也自然跑偏。 旁边围观的百姓一见他手放火焰,有一人不由脱口而出:“妖道!”随即发现自己失口,急得闭嘴,紧紧用手捂住。黄巾军士兵听见了,大声道:“是谁说的?站出来!”那人吓得连连后退,王铎挥手制止了那名战士,转身对李阿牛说道:“你当真愿死?” 李阿牛转头不语,方煦在旁跪行几步,叩头道:“天师!请天师饶过李将军!”王铎一怔,俯身扶起方煦,低声对他说道:“将军,我们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能够据一郡城,为复兴黄天的大事,军纪不可乱,人心更不可乱啊!” 李阿牛没想到方煦会为他求情,一时感动,但是却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姓方的,你的情我领了,但是为了大事,怎么能姑息那些乱臣贼子?若是我今日得势,你放开手便罢,你如不肯放手,我对你绝
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神情黯然,对王铎说道:“天师,你手段高强,若能以此为天下之资,但求你不要忘记了你最初的愿望,要还天下一个公道世界!我李某人恐怕走不到那一天了!”说着钢刀一横,血光四溅,人也跟着倒下。王铎此番也只是袖手不顾,方煦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扯王铎衣袖,急道:“天师,李将军已经知错,你救救他!” 王铎心中好笑,心说我那几样玩意不过就是障眼法,如果真的叫我起死回生,恐怕要露馅,沉声说道:“李阿牛已经伏法,从今以后,军中有哄抢闹事者,立斩不逮!将李将军遗体收拾了,好生安葬!”转身朝那老杨道:“你忠贞明理,”说着一指杀害他儿子那人道:“他也有悔过之心,杀他就又害了一个好人,不如叫他赔偿你个儿子如何?”那人被方煦一摔,不过是皮肉之伤,早已站起来,此时一听此言,便拜倒在老杨面前,口称父亲,杨伯老泪纵横,连忙扶起。方煦也不好多说,只得引士兵向一旁站了。 王铎登上台阶,高声喝道:“把王、武两家的人都带上来!”太史慈应声而出,押上王修之弟王本一家老幼,武安国之弟武平国,武安国的夫人并母亲,后面是两家主仆,凡一百余人。全在衙门口跪下。 王铎朗声说道:“汉朝失德,黄天代之!为世间斩除妖害!此等欺压乡里之辈,我黄天之下,岂容存在?今特为百姓张目,众父老孰有冤情,可就此伸张!”众百姓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乃至于连一声也不敢出。 王铎也料不到是这样一个局面,百姓竟然不敢开口说话,便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世道太乱,全是这些官吏豪强为祸,汉家天子失道,任用奸佞,我们黄巾军就是要推翻他们!还百姓个好世道!”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一双双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里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空洞,王铎大为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街口上本是拥挤不堪,却异常的安静,无声却是一种压力。王铎本来打算好的一入北海便杀了豪强,安百姓心,收服军心,以北海为根据地,好好经营,才可以进一步吞并青州,以及以后的计划,都由此展开。但是第一步是走出去了,而且非常顺利,还收服了大将太史慈,顺带收服军心,可是这笼络百姓,居然如此不成功,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在哪里? 安静得他的耳朵中传来空气压迫的声音,心中却是澎湃汹涌,如果说黄巾军以前的失败,是由于不够爱护百姓,可是这次自己不但不曾扰民,而且还要除掉这些豪强官僚,为他们讨回公道,为什么他们还不肯依附?过去黄巾军所到之处,百姓云集响应,但是黄巾还是一样的败了。 这种尴尬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吴霜,想起了二人在酒席上的争论,但是百姓不是别人不来骚扰他就可以了。子霖啊子霖,我究竟如何做,才算是爱护百姓呢?你也并非要他们只是服从你就可以了,你要的是他们拥护你,那你总该给他们他们想要的东西,是啊,他们想要什么呢? 想到这里,王铎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他已经懂了如何能够笼络百姓,他不由得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这两家作恶多端,你们平日里受他们欺压不少,今日就是要大家把他们平日里做的恶事,都揭发出来,若是罪证确实,就当街斩首,以泄公愤。他们的家财田产,留下军用粮秣,其余的都是北海百姓的!” 他这一说,北海百姓如何不懂?登时欢呼起来,一些人还有忧虑,但是早被那些乐观的喜悦的情绪淹没,王铎乘机说道:“诸位乡亲,且静一静,王武二家,在青州盘踞已久,作恶多端,诸位有冤诉冤,有仇报仇!我已经命部下查点抄没两家财产,后日在东市,分派粮食谷种。我王铎的队伍是为百姓讨公道的队伍!” 这时分开人群冲进来一个老者,直奔王修之弟,孝廉王本而去,劈头盖脸就是顿好打,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头裹黄巾,众人定睛看时,赫然就是老杨和他的新儿子郭顺,现在只怕姓杨了。 老杨毕竟年老,力气衰竭,打了一阵就气喘吁吁,杨顺又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之间如此暴怒,也不好上前相助,只得在旁边扶着,恐怕他跌倒。此时见他停手,连忙劝道:“父亲息怒,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他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后来跟在黄巾队伍里,一时失手杀死了杨伯的儿子,心中懊悔不已,如今王铎做主他们成为父子,也难得这老人不记恨他杀了自己的亲儿子,他自然是全心全意对待老人,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这老人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 老杨怒目圆睁,两眼喷火,指着王本说道:“禽兽!你也有今天!”说着又要扑上去。王铎叫道:“杨伯,且慢,把话说清楚!”他正是要激起百姓对于豪门的愤怒,好杀富济贫,确立黄巾军的规矩,借此获得百姓的支持。便有心要他把仇恨说清楚。 老杨平复了一下情绪,冷笑道:“王大官人,你也落到这个地步了,当初你的本事哪里去了?你强买我女儿为妾,我们父子逃到寿光都被你抓了回来,霸占了我女儿,还要烧我的房屋,上天怜见,我在黄巾军中活了下来,可怜我的女儿就死在你手上!”他越说越激动,竟至于颤抖不已。 王本见了这等场面早慌了,什么也都说不出来。杨顺在旁听了老杨的说法,心头火起,他素来被人欺负,此时又听得这人也是胡作非为的一伙,早飞起一脚把王本踢倒,当胸踏住,大喝道:“爹爹,孩儿替你杀了此人,为姐姐报仇!”一时众百姓也受了鼓动,纷纷斥责当街跪倒的两家,这个说:“杀了他们,平素就在我的肉铺里买肉不给钱!”那个说:“他们没少讹我们的钱!”更有人说:“小斗出大斗进,这家人才会做买卖!利钱不是一般的高,今天也总算有天理!”王铎听了默默无语, 倒是武平国在旁大声道:“妖道!我们今天犯在你手上,也算是命格太差,一刀杀了我又何难?王本,枉你还是世家大族,这点本事也没有!你平日作恶多端,死了也是活该,却叫你武爷与你陪葬!”他声音虽高,却被百姓的呼喊声淹没。 王铎下令:将两家主人尽数斩首,家仆中为祸乡里,为众人揭发坐实者,全部处斩,其余者释放。两日后发放粮食,安抚百姓,百姓拍手称快,总算是占据北海城为根据地了。 “这还不够!”王铎在军事会议上,面带忧色说道:“眼下剧县、营丘两处还有官军三千人,若是任由他们在北海环伺,我们绝对不能安然生存,必须把附近官军肃清才行。”下首左面第一位,坐的是方煦,后面是杨伯,杨伯名叫杨肃字维敬,因为他平定骚乱配合有功,王铎任命他接替李阿牛,负责其所部,接下面是下密人高曼,无字;右首第一名太史慈,下首是成阳人陈书陈平章和鲁郡人蒙卫,无字。 “属下愿带人马去打破城池!”高曼、蒙卫二人一齐起身,向王铎请命。王铎见是他二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据方煦评价,此二人作战勇猛,深得士卒之心,可以委以重任,此时兵贵神速,不宜多做休整,不妨就派此二人来夺取两处卫城。心中主意既定,便要发令命二人去,旁边太史慈却霍然站起身来。 太史慈说道:“某入主公帐下,此时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如何主公不派某去?”王铎却有点踌躇了,蒙卫早已不高兴,大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功劳就该你来立么?我不服!”他如此一说,太史慈也不好退缩了,便只得说道:“那我们手底下来见个高低!”“比就比,我们出去较场冲杀,谁得胜谁去攻打城池!” 王铎厉声喝道:“谁答应了得胜的去攻打城池了?还不听我号令!”蒙卫还待要再说,衣袖被人一拉,他回头一看,也就没顾上说话,却见是杨肃站在身后,却不冲着自己,而是朝着王铎,躬身答道:“启禀天师,此二处城池不足为虑。管亥,臧霸所率领的黄巾几十万,北海郡黄巾最多,在威压之下已久,而如今郡守不在,府库空虚,谅那些小县无力抵挡,大军一至,自然望风而降!但是北海地仅一城,无非一郡,应当早作打算为好!” 这话正对了王铎的心思,其实打这两个小城他也没太放在心上,然而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或许更加值得推敲,可是手下人材太少,不能为之谋划,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开口道:“诸位将军,功劳人人有份,现在不是争夺的时候,若是轻敌冒进,贪功则令智昏,不是为将之道。”太史慈也躬身道:“主公说的是,慈没有争功之心,只是要为主公大计贡献一份力量!” 王铎笑道:“那么众将听令!”众人精神一振,都侧耳凝神。“高曼!你率领五千人,去攻打剧县!”“末将得令!”高曼接了令牌,站在一边,脸上有得意之色。“蒙卫!你率领八千人,去攻打营丘!”“天师,为何我要带八千人去?就那些官军,我只要一……三千人马就够了!”他本想说只要一千人马,又怕真的打不过,改口说要三千。 王铎脸色一沉,说道:“你还真的不想听我将令了?给你们多带人马,可以震慑敌军,打击敌人士气,我也想给高将军拨八千人的,但是剧县路途稍远,恐怕转运粮草费力,故此少派了些人马,你只当我是轻视你们?”蒙卫喜笑颜开,接了将令,与高曼二人一同去点兵了。 王铎回望太史慈,失望的神色在他俊俏的脸上一闪而过,便笑道:“子义为何不高兴?”“这……”太史慈觉得他明知故问,但是他也不是太过计较这些的人,只是淡淡地说道:“求战不成,心中有点不快,但是已经消散,来日方长。”王铎一听心中甚是佩服,但是却笑道:“子义听令!” 太史慈一怔,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末将听令!”王铎正色道:“命你率兵三千,取东莱郡!不得有失!”太史慈乍听之下以为是错觉,竟然有如此大的任务交付,一时发怔。王铎笑道:“子义是东莱人氏,必能爱护百姓,为传我军爱民之宗旨!莫负所托!切记,切记!”太史慈热泪盈眶,却不多言,得令而去。
第一卷#183;支线剧情二#183;装神平叛乱#183;诛心立根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