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真武师徒面前立功邀宠!尔后那头除去玄蜂圣后母女,这边卖了自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大长老是真的死了,可超级大长老的袅臣权臣之位跑不了,看来今后还真要多与此人交道……
帐外近侍太监开始飞传:战神使者亲至传话,示意风蝎无主、八王当立!此时帐中臣将正为八王黄袍盖身,赶紧招呼大家起了高台,只等明日恰逢吉时,就当拜过天地众神,正式于行前登基……
伯荡星一直等到翌日礼成,方在风蝎新皇风霸云的一路相送下,踏上飞棍离去。
折返后向叶长风报告了此间经过,长风听完倒是十分赞许:“其实我算哪门子战神,不过你这票君权神授,示之以威、怀之以恩,却是做得妙、干得好。日后若这八王一脉是友非敌,便听之任之,若是反出花城、助纣为虐,便是得位不正、风流云散,如此至少能两不相害。至于些许声色犬马的应酬,师傅和我这从来不拘小节,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以后也是如此,只管放手去做,你办事、我放心”……
长风、荡星再次踏上飞棍,直往蜂巢而去。而八王新登自立,于心惶惶不安,立刻派了飞毛腿的密使,迅速前往花城,号称是替战神报平安,实则一探王兄风霸天的死活究竟,以免后患无穷。
那飞毛腿密使,一路昼夜奔行,十几日后终于来到锦绣花城,却是长了个心眼,并未大肆声张,而是暗中潜入风蝎大营,四处游走,到处旁听……
这密使东打听、西探看,从早晚营帐透出的阵阵酒香,终于窥破了虚实。了然四百余万风蝎大军,早被花城渗透得里里外外,每日城头的打斗,其实都在唬弄旧王风霸天一人,便暗中有了计较。
其实说起来,城头上的搓麻之音,与蜂后释出的奴印激素,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惑人耳目,一个麻木沉沦。密使只是初来罢了,若是听久了麻骰,同样会消磨的灵光不现、思维短路……
密使云中飞最早盯上的蛋缝,就是那赵一枪和鑫三刀!此时的赵一枪竟然已经破了三阶,升任副千户,而鑫三刀也已达二阶六段,“阵前居功”升作百长。原因无他,一将功成万骨枯,酒气太重使然……
入夜后,云中飞不知从哪诓来了一个酒葫芦,往里面灌了些杂酒,然后别在腰间,作酒气熏天状,一摇三晃地行过营帐。云中飞瞅见赵鑫二人,同是腰悬葫芦,正席地盘坐在草地上,互相暗中商量着什么,就主动靠上前去,宛若熟人一般套近乎。
赵鑫二人仔细瞅了瞅,这哥们面生得紧,怎么自来熟啊,不过寻思其腰间的酒葫芦,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还矶里咣当的作响,故尔不疑有他,径自接过话匣子。三人聊着聊着,发现居然还是一个镇子上的,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自然就近乎起来……
赵一枪仍不放心地问道:“我说兄弟,听你这口音,天南地北的,可不怎么像我们黄泥镇上的,这倒是怎么一回事?”
云中飞就搪塞了遮掩过去:“不瞒赵家哥哥,我家早年就是一赶大车的,打小我就跟着父母走南闯北,行到哪山,就跟着学说哪山的话。且自打投了军伍这么多年,把爹娘送上山后,再没怎么回去过,入了京卫后慢慢离了乡音,胡混了一口京片子。唉!说起来真是惭愧啊!真该去坟前烧纸行孝了,可这烽火连天、兵荒马乱的,一直抽不开身去啊”。
“不瞒二位兄长,靠着西市上做点玉石的小生意,这些年弟弟我算是在王城打开了局面。这有两块成色不怎么好的澜血玉,要是二位兄长不嫌弃,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日后若是得空回了黄泥镇,就帮我去坟上压几刀纸,弟弟在此先行谢过了”……
赵鑫二人一听,这人又会说话、又会办事的,日后指定是路子野得很。可接过澜血玉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次等货,根本就是少有的极品,也就王公大臣才能佩戴得起。顿时感觉这云中飞老弟,真是性情中人,出手阔绰大方,岂能不引为乡党知己,早将防范心理扔到九重天上去了。
澜血玉在外部大千,其实就是血沁灵石,带血的灵石……
鑫三刀立马拱手道:“云老弟真是礼重了,过了过了,大家好不容易碰上个乡里乡亲的,指不定往上数上几辈,都还是一棵祖树下的表亲呢!”
赵一枪格外高看了云中飞一眼,道:“老弟心意领了,有啥话只管说,我们几个兄弟,只要这仗打完还能活着,怎么着也得重新拜回把子”……
又是一番互相吹捧后,云中飞终于说到了正题:“我说两位哥哥,有个消息我想来想去,感觉还是要相告于兄长,你们帮我合计合计,也好日后早作章程。我那西市玉石行,平时没空打理,就交给族亲表弟代为掌管。可就在前日,突然不知怎么摸到了路,一直找到我这里,告诉我王城已经失守了,被虫潮给推了。玉石行尽毁,表弟只带了些许藏货,一路轻装简行,这才摸到大军之中。好在弟弟尚年轻,没曾娶妻成家,只是玉石尽没,肉疼得这几日辗转反侧,整晚睡不着觉”……
赵鑫二人听完,顿时大惊失色,鑫三刀没家小在京,了无牵挂、倒也省心。
不过赵一枪立马站了起来道:“完了完了,老子的一妻一妾、三儿四女,全搭进去了,这辈子算完了”。说完赵一枪立即泪飞如雨,悲痛不已。
云中飞赶紧上前安慰道:“不过赵大哥先别急,我听表弟说,咱八贤王先是得了什么战神之助,后又有跳蛛援军入城,死守城池十日不破。尔后声南击东,南军、西军、北军与战神内外合力,与魔虫血拼,虽然全军阵亡,但八王带着风蝎城中军民,成功从东门突围,正在向雨林城逃难而来。说不定赵家哥哥的一众家小,就在八贤王军中,尚且安好着”。
赵一枪一听还有戏,死死拉住云中飞的手道:“老弟这话可当得真,你可不能诓我,也就是说我家妻小还有可能活着?”
鑫三刀赶紧也是劝慰道:“大哥是儿孙满堂的福相,嫂子大侄们指定都还安好着,只是这怎生是好,王城失陷的消息,我们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还多亏了云老弟的口风。老窝都让人抄了,我们竟然蒙在鼓中还不知道,在这城头瞎打闹腾什么呀”……
然后云中飞就开始吹捧八王英明神武、爱民得仁:“我听表弟说,那八贤王甚得民心,现在难民中都传开了,说大王上了蜂后的当,咱们在这里和人家雨林城死掐。实际上人家战神,正是这雨林城老道的大弟子,不仅不计仇怨,还帮我们打生打死,又相助了一路”。
“八贤王一路风餐露宿,有吃食不肯自己独享,还要分予那些老弱妇孺,混到睡觉都没铺盖的份了。臣将们为表率感动,全把被褥舍与幼童,座骑赠给伤兵,声言途中不能抛下一个伤兵,不能舍了一个百姓。真真的都市通明,不舍万家灯火,天道刍狗,总有贤王微光,连战神都派了贵使亲来表树称赞”……
听了八贤王的举措,感动得赵一枪老泪纵横,连鑫三刀也是抹了眼泪,赵一枪顿时气血冲头:“若是妻儿得安,日后定要为八贤王立下生祠,子孙后代百世供奉。只可惜八贤王没有真王命,老天爷瞎了眼,偏立了那个傻子在这充大王。我们在这傻打,连妻儿都保不住,这仗老子不打了,立刻策动了兄弟们,投奔八贤王去”……
鑫三刀亦是赞同:“我看未必,八贤王日后必得天命!若那战神真有你表弟说得那么神武,咱们大王估计是活不长了,看来这雨林城藏了不少底牌,甚至根本没把我等放在眼里,纯粹是陪我们玩把戏了”……
赵一枪刚才方寸大乱,一听鑫三刀的分析,感觉还真是甚有道理:“鑫老弟你还真别说,我也隐隐觉得雨林城,并不想和我们真正死磕,而是一直游刃有余,只是在这和我们虚耗着。你这么一说,我适才想起来,城头上糊弄来、杂耍去,其实就是变着法的送我们灵酒,好滋养体魄、精进功力。一旦虫潮袭至身后,说不定就是反转为友,联手共抗强敌。那城主老道果然世外高人,一看蠢王不可救药,就先跟我们不伤和气地耗着,压根没想怎么着,只等我们最终反应过来”……
云中飞故作神秘添料道:“我这有个更惊天的消息,告诉两位哥哥,倒也无妨,只是千万不要对外间讲!据我表弟说,一路追击过来的魔虫大军,被那战神好一通憋大招,打得尸横遍野、屁滚尿流,只好兵分两路,一路回师风蝎城,一路转向玄蜂。咱们八贤王早在半月前,架不住臣将军民的再三拥戴,已在行前登基自立了。据说当时战神使者在场,显然是得了战神的授意,这明摆着就是要行废立。要依我说,咱们大王的命,就在这几日之间了”……
第52章 天有二日国无二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