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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问路了,我们跟着牛车慢慢驶到村民渐多的地方,当地人根本不会英语,手脚比划了半天,才有一个老人指指远处更高的地方。
      好在山里空气新鲜,郁安承倒还精神勃勃的样子,既然来了,我也不想劝他放弃,跟着他一起再往山上驶去。
      开了好久也不见有村落人迹,水汽却越来越浓起来,我怕马上就是一场大雨,正想劝郁安承回去,却看到前面隐隐绰绰似乎有人家。
      我拍拍郁安承的肩膀让他停了下来,水汽太浓,只能看到一户开着门的人家,门帘是一块色彩浓丽的麻布,底下的穗子上还坠着几枚发光的小东西。
      我凑近一看,竟是几个古朴的银饰,光泽已经沉淀在厚重时间里,却依然美得动人心魄。
      我动不了步子了,急急招手让正在停车的郁安承过来。
      他也吸了一口气,眼光像被定住了一样。
      我们不约而同把手伸向一对戒指,暗哑发黑的素银,图腾一般的花纹,带着一种神秘到近乎邪魅的美丽。
      我喊了一声,一个白发瘦癯的老妇人走了出来,我们连忙向她比划着问那对戒指的价格。
      可是不管怎么热切地请求,她都只是摇头,追问了好几次我明白了,这是她们家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卖的。
      我泄气地拉拉郁安承:“算了吧,这是私人物品,不卖的。”
      郁安承也失望,拉着我的手比划:“真的喜欢吗?”
      我咧嘴苦笑:“不是我的,注定不是我的,再喜欢也没有用。”
      手突然被捏紧,措手不及的,郁安承就在我面前单腿跪了下来,他吻了吻我的手背,把头转向那个老妇人,指指戒指,又指指我,眼神满是祈求和希望。
      老夫人也是明显地一愣,不过很快明白了,眯开眼睛笑起来,从门帘穗子上解下了那对戒指,珍重地放到郁安承的手里。
      郁安承按当地规矩,双手合十,如虔诚跪拜一样地向她表示感谢,然后,把那枚女戒轻轻套到我的无名指上。
      素银的凉意一点点地在我的指节上滑过,圈住我的无名指,固定成,环绕我整个心房的温柔暖意。
      有点大,我怕掉,把手指曲起来牢牢地护住它。
      郁安承把那枚男戒给我,在他恳切到期盼的目光里,我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彻底瓦解。
      我把他扶了起来,低头,认认真真地,把那枚戒指套在他的骨节上。
      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婚礼上,我们互赠戒指的那个片刻,那个时候因为漫不经心,所以根本不知何为珍惜。
      而今天,这一刻,我才真正地,是他的新娘。
      执手,偕老,且行,且珍惜。
      老妇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收我们的钱,而且还微笑着把我们送到门口,我坐在后座上不停向她招手,很快地,她和她的房子,就隐没在一片水雾中。
      雨还是说来就来了,周围没有避雨的地方,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郁安承的头上,还好前面是个拙朴清净的村落,我们随便找了一间路边无人的小木屋躲了进去。
      屋子结实干净,里面堆着些老旧的瓶瓶罐罐,不漏雨,但也不太透光。
      正好休息一下,我和郁安承坐在地上用手语聊天。
      “你还挺野的吗,会喝酒,会游泳,还会开摩托。”
      “摩托是背着人学的。”他并不避讳:“还不是因为那个丫头!只有她,敢陪我玩这些。”
      我知道他说的是惠恬儿,记得上次在茶园,也是惠恬儿撺掇着要去坐船。
      郁安承因为身体的关系,从小一定倍受约束,但他从心里,却想要和正常人一样享受何任乐趣。只有惠恬儿,敢陪着他去做那些对他而言危险又刺激的事。
      如此看来,惠恬儿不仅救过他的命,而且,也确实是最懂他的人。
      心里不由自主地漫开一阵酸意,我捏紧他的无名指,负气地拼命转他手上的戒指。
      他吃疼,苦着脸问我:“怎么啦?”
      我使劲地打手势:“怎么样才能把你套得再紧一点?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他只一愣就笑了,眼梢眉角就全都染上了戒指的清美光泽。
      他把我的手抓起来,和他的手贴在一起举到半空。
      从窗子外投进的一丝光线,正映出那两枚戒指上一模一样的曼妙花纹。
      他满意地打个手势:“终于,找到最合适的。”
      我想起以前的婚戒,忽然有点怨气:“原来的戒指,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拿掉?”
      “不是我挑的。”他皱着眉摇头:“老佟的品味太差!”
      那倒是,这个世界,能让彼此都一眼就喜欢上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也愈加珍贵。
      我抓住他的手,仔仔细细再欣赏那枚戒指。
      手下一涩,我叫了起来:“哎呀!”
      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他戒指上的镂空花纹有一处小小的断裂,原来流畅的线条间出现了一个缺口。
      我指给他看,遗憾地打手势:“断了,有残缺了!”
      他只淡淡扫了一眼,抓住我的手摇摇头:“残缺又怎么样?只要我爱,就是美的。”
      在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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