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助理步履沉重地走到我面前:“安承还在重症监护室。”
我不再犹豫,直接伸手去拔输液针头。
佟助理按住我:“现在不能探视,如果不想让安承担心,您还是先把自己调养好。”
他压抑地轻叹一声:“辛妍,你的信任和支持,会是安承最大的支柱。”
“信任……”
我下意识地喃喃,突然觉得自己连去看一看他的资格也没有,泪水奔涌而来,我无力地往后一倒,用手背抵住牙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佟助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缓慢地展开了放到我面前:“这是在安承口袋里发现的,辛小姐,如果我猜得没错,昨天晚上的事,应该和这份文件有关系。”
我没有力气伸手去接,就是那份关于范建的文件,我不小心掉在地上后,被郁安承捡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我可以用过世的惠老太太的名义起誓,这件事,和安承没有任何关系。”
佟助理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是陌生的字迹:辛妍孙媳亲启。
“这是惠老太太重病时交给我的,她吩咐我,一旦你对安承出现任何怀疑,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我接过来抽出里面的信笺,可能是因为重病,惠老太太的字迹有些零落潦草,但不改硬朗的风骨:
辛妍:
你好!
对于我而言,你还是个陌生的孩子,但是在我孙儿安承记录的影像里,我对你已经很熟悉。
安承第一次遇见你,是在他十七岁那年。
他自小性格孤僻,不善与外界交际,那年一幅画获得了国际青少年绘画大赛的金奖,被邀请加入市青少年艺术协会,他本人其实并无多少兴趣,因为我大力的鼓励才勉强加入,那次参加你们学校的活动,也是经由我极力的鼓动。
那天活动回来后不久,他向我要求在你们学校成立一个助学基金,并且点名要帮助一个叫辛妍的女学生。
安承自小性子恬淡,从来没有跟我提出过什么特别的要求,我当然即刻就答应了他。
后来,一直负责照顾安承的佟助理告诉我,安承曾经拜托他偷偷去了解过你的情况,而且,我发现,他的画里经常出现一个眉心有痣的漂亮女孩,我想从那时起,你已在安承心里了。
说句实话,从佟助理那里知道你的情况时,我并没有把你和安承连在一起的想法,当时你们都还小,家庭状况生活环境又完全不同,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安承定然会慢慢地把你淡忘。
不久安承父亲把他送去学酿酒,老天爷虽然给了他天生的病痛和缺陷,却也给了他常人所没有的才能,而且对于郁氏而言,他的才能尤为珍贵。整整五年,他走了国内国外很多地方,也遇见过很多女孩,不是没有女孩喜欢他,可是让我很失望的是,他从没有带回一个来让我这个老太婆高兴一下。
在国外随行照顾他的郁氏员工,都会提到他画中一成不变的那个眉心有痣的女孩。
于是,我又想到了你,你已经在郁氏的资助下上了大学,在安承回国正式加入郁氏后,我特地带他一起参加了你们大学的图书馆落成典礼,并且暗中点名安排你做迎宾。
果然,这个傻孩子,我稍一关注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忘记你!
甚至于,司机后来悄悄告诉我,他多次暗暗前往你们学校,只为了能躲在一个你背对的角落里看你一眼,他对你用情如此之深,是我始料未及!
接下来的事情,请你原谅一个垂死的老祖母护犊心切的做法!
我于三年前被查出身患癌症,虽苦苦抗争,存活期依旧指日可数。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儿,他出生时即失去母亲,没有享受过一日母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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