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手面太宽了也不行,忍不住道:“县城附近你们还有庄子、还有建好的两所女学,哪里不能住人了?
酒肉菜蔬在外面卖,回来几天,花个二两银子请两个大娘做饭,管饱,味儿也不差,不知道能便宜多少?
大过年的让人家酒楼开门,你又多给银子了吧?
我说钱再多也不是这么花的,也就是你爹没了,不然肯定得抄棍子揍你!”
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不再叨叨,叹口气自顾生火做饭。
闻言,张立初的神色也低落了下来,现在就是想挨揍也没人提着棍子满院子追了。
灶房里一时只有灶坑里火苗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有些沉闷。
王贞没真等着张立初烘好了衣服叫她起床,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知道是张多多过来了,忙起了床。
人家一个长辈都走了两里路来了,她再躺床上可不好看。
麻溜穿了衣服过来,就听到了张多多的话,顿了顿,笑着进屋道:“可不是,要说会持家还得是姑姑,要不是立初把银子都给了,我都想让人直接搬出来了!”
张多多转头,见到出落得越发出众的王贞,也顾不上想死去的娘亲、大哥和浪费的银钱了,心里嘀咕自己侄子的好运气,招手让人到灶坑边上坐,关心道:“这天太冷了,快来烤烤。
怎么不多睡会儿,天还早着呢?”
“也不早了,该起来了!”王贞应着话,在灶前坐了,跟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张立初等水热了,洗了点青菜,小葱,又麻溜和面,擀面,张多多想上手,都被拒绝了。
没多久一锅鸡汤面就得了,这边还没吃呢,外面又响起了陈知远的声音。
张立初去开了门,然后提了一个食盒回来,道:“陈家婶子特意一早起来做的饼和豆花,让二姐夫骑着马送过来的。
瞧瞧,都担心我们没饭吃呢!”
张多多闻言道:“可不,几年前去参加六郎婚礼的赵家婶子回来就到处说了,你们住大房子当上官老爷了,家里仆从好几个,有人做饭,有人捶腿的!”
几人说笑着吃了丰盛的早饭,收拾了碗筷,就去街上的纸扎铺子里买了一堆香蜡纸烛,然后架着马车拉了半车礼物往北河村去。
只是没想到出镇子的时候,还遇到了点事。
一个身着蓝布长袍,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拦在了马车前,目光复杂的看着赶车的张立初问:“张伯爷是吧,你知道我爹的消息吗?”
张立初都没认出来这是谁,身后好奇撩开车帘往外看的张多多解惑道:“这就是赵先生的小儿子!
去年带着妻儿搬回他们家的老宅住了!”
张立初闻言,也没下车,仔细瞅了瞅,果然从人脸上找到了几分赵先生的影子。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道:“没了,年初益州战乱的时候就没了,尸体跟许多士兵埋在了一处,找不到具体的地方,我们估摸着位置给人立了一块碑,就在益州城外三十里处!”
一席话听得人红了眼睛,哽咽出声。
张立初叹了口气,却并没再多说一句,挥着鞭子赶着马车绕过人直接走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担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