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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士兵有说有笑,时不时撇一眼下头跪的尚志岁。
      早上退朝后,他得了国安的令,带人来监视尚志岁。
      “尚大人,咱家和这两位兄弟奉命来盯着你。”
      小太监没说谁让的,实际国安让他来的时候说过,是国安自己想给尚志岁点颜色看看。
      但国安是谁?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帝的亲信。
      小太监自然以为这里头有皇上的授意。
      但明面上没旨意,他不好把话挑明。
      只说奉命,至于奉谁的命……让他自己猜去吧!
      尚志岁害怕吗?害怕。
      有气吗?有。
      可他不敢发。
      现下一个小太监对他阴阳怪气,他更有火,想骂又不敢骂,只敢怯着嘟囔:“一个阉人……也敢到朝堂上,来与本官耍威风。”
      两名羽林军不说话。
      他俩都知道,别看这小太监十来岁,说起话可不含糊。
      小太监耳聪目明,一字不落听得干净。
      他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说:“咱家宫里伺候,又没个一官半职,确实不配踏足明堂之上……这不亏着有尚大人嘛。”
      “你……”尚志岁又瞪起眼睛,他拿捏不了张庭那老头,现在连个小太监也敢欺他?
      小太监打断他的话,道:“至于尚大人这些话啊……咱家劝您一句,在咱家这种小虾米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过两日厂公回来,您可别让他听到。”
      听到“厂公”二字,尚志岁脸色瞬时变了,垂下头去,不再敢言语。
      小太监见此,不屑地嗤笑。
      国安尚未进明堂,小太监听见有人来的动静,走出去发现是国安,立刻恭敬地小跑过来。
      “干爹,您怎么过来了?”小太监作揖道。
      国安笑眯眯道:“皇上让我来,送尚志岁出去。怎么样?秦艽。他老实吗?”
      秦艽笑得灿烂,丹凤眼瞟眼明堂那边,耳语窃笑:“他呀,草包一个!您不让儿子收拾他,不然儿子非让他好受!”
      国安蔑笑地哼一声:“总有日头。”
      踏进明堂里,国安瞬间换了一张脸。
      笑得和气,眼眯成条缝:“尚大人,您起来吧。”
      退朝后,明堂去了冰,合了窗,日头再上来,明堂内温度不低。
      尚志岁一日未进食,又跪到这时候,面色煞白。
      朝服已是汗津津的,能拧下水。他身躯又胖,现下面如抹猪油般,油得反亮。
      他看一眼国安,没说话。
      撑着想站起来,那想膝盖跪僵了,没知觉,噗通一声又跌倒在地。
      国安仍笑着看他……
      他不敢抱怨,按按腿缓一阵,欲再起身。
      旁边秦艽打量国安的神色,对两名羽林军使个眼神。
      两名兵卒会意。
      尚志岁这回刚站起,俩肩膀头忽的一重,咕咚!
      膝盖头又磕在地上。
      他猛抬起头,惊惧地看周围四人。
      “尚大人。”国安仍是笑眯眯的“和善”提醒:“您还没谢恩呢!”
      尚志岁恍惚一阵。
      见他顺从,羽林军松开手,退到一边。
      尚志岁声音虚浮,还撑着喊老大声,好像自己诚惶诚恐,心服口服:“臣,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完恩,他用目光试探好一阵才敢再站起来。
      他跪了那么久,膝盖、腿都僵了。老大各个头,此时走路直晃悠,像没骨头似的。
      国安当看不到,隔点距离,走在尚志岁身边。
      “尚大人,你今日在明堂冲撞皇上,可是死罪……”
      国安忽捻着嗓子说话。尚志岁听见,大热天里冷汗刷的冒一身。
      国安见了,笑道:“你说你啊,怎么能这么失了分寸,忘了尊卑?在明堂,当着皇上的面大骂言官?”
      尚志岁一颗心立时又提起来。
      国安拍拍他肩膀:“诶呦,你别怕。”
      “皇上说了,知道你们武官脾气大,没太当回事。可自古没有打骂言官的道理,你这么做,不是把皇上架哪儿下不来吗!此番是小惩大诫,也是给其他人提个醒。”
      尚志岁松下气来。
      “至于辽安道的事,你别着急,回去且歇两天,约莫下次上朝,信儿也回来了。”
      “若是恶意诽谤,皇上正好能收拾那群人。若是真如张庭所言……”
      国安转过头,见尚志岁抖如筛糠。
      “皇上说,要连本带利一起拿回来,你这数罪并罚……”
      尚志岁惊恐的看见,国安那双眯缝眼在他脑袋和脖颈之间来回流转。
      他内心未敢深思,便被吓得魂飞魄散!

07 连本带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