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地行驶在一条没有路灯的田边小路上,没过多长时间,便在一个木栅栏门前停了下来。
海因策跳下马车,取下行李放在地上之后,把海伦娜抱下来。
从院子里传出几声狗叫,把海伦娜吓了一跳。
“别害怕,亲爱的,有我在呢。”
“我不怕。”
海因策向车夫付了车钱,马车走了。他走到门前,伸手要按门铃,海伦娜一下抓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亲爱的?”
“我……我……”海伦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紧张,心跳得厉害。
“别害怕,有我在,狗不敢咬你。”
“我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来打扰人家,而且是深更半夜,人家会不会不高兴?”
“舅姥爷是个很随和的人,你不用担心,你这么美丽、大方的窈窕淑女,他欢迎你还来不及呢。”
“还有别的什么亲戚吗?”
“他是个老鳏夫,无儿无女,身边只有几个佣人。你不必太拘束。”海因策说完,再次伸手去按门铃。
过了一会儿,从栅栏门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栅栏门开了,手电筒的光照在海因策的脸上。
“是海因策少爷吧?”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我。您是布劳恩太太吧?”
“没错!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少爷!快请进来!老爷念叨您好几天了!他知道您今天要来,一直在等您。请跟我来。”布劳恩太太说完,转身向里面走去。
海因策拉着海伦娜的手,跟在布劳恩太太走进小楼里。
布劳恩太太把他俩带到客厅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
布劳恩太太推门进去。“老爷,海因策少爷到了。”
“哦?快请他进来。”老人还没等布劳恩太太把海因策带进来,急不可待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看见海因策,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猛地长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他,在他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两下。“我的上帝啊!真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你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要不是事先知道你要来,我简直认不出你了!在我印象当中,我亲爱的,你还是那个上树掏鸟窝,有梯子不用,非要徒手爬树,结果鸟蛋没掏着,却被马蜂蜇得遍体鳞伤的毛头小子。”说罢,老人又在海因策的脸颊上使劲亲吻了一下。
“不,您记错了,不是为了掏鸟窝,邻居家的孩子不小心把风筝挂在树上,而且后来才想来有梯子。您老人家身体一向可好,舅姥爷?”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还能像年轻人一样下地干活儿。”
“我知道,我还带来一个朋友。”海因策闪过身,舅姥爷这才注意到,海因策身后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年轻姑娘。
“你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吕迪娅小姐吧?对不起,我不太会讲德语。海因策的母亲给我来信,说你也一起来。前几天我洗澡不小心,把腿摔伤了,上帝保佑,使我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舅姥爷边说边向前迈了两步,伸出右手,想对海伦娜握手。
海伦娜一愣,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和从这位老人口中说出的那个狠毒的女人的名字让她感到非常意外,从小就怕见生人的她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全然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和他握手。
海因策赶忙打圆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在信里跟您说的海伦娜?奥本海默小姐,现任的棋后。”
“噢!”舅姥爷听罢,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冒失了,连忙向海伦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我太失礼了,真是,人上了年纪,就难免犯糊涂,你看。”
“没什么。”海伦娜并不在意老人弄错了人,但是老人说的那句话却让她蒙生了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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