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干净清澈的双眸,让人心疼不已。
我缓缓吸口凉气,喉间灼热终于减轻些许,黯然道:“公子,受苦了!”
他仍然在静静看着我。许久,淡然一笑,如春风拂开枝梢的花骨朵,一股清香,直入心窝,说道:“好!许你治我!”
我愣住!这般就应下了?
沈府在云州城东南边,离以前君珩治水患时住的临时王府不算太远,马车路过那府院门口时,我忍不住看了许久,直到再看不见才放下布帘。明明人就坐在身旁,却是他又不是他了,这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终于明白淮云当初说出那些话时的无奈了!我记得全部,你却忘记了所有!
胸口又堵得透不过气来,默默捶了捶心口,觉得上回重伤让我可能也患上心疾了,它总时不时的堵住,这滋味委实不好受了些。
沈庭初皱起眉头盯着我捶在心口的手问道:“公子,不舒服?”
我没弄明白他这话之意,放下手不解的看着他,顺着他目光又瞧了回来,“嗯?哦,不是,只是有些透不过气来。”
“马车内是有些闷!”沈庭初淡笑道,可能因为心疾原因,说话声音很轻很平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公子,有些似曾相识,很熟悉的感觉。”
我瞧他身上盖的毯子滑落些许,伸手替他拉了上去,突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愣住,抬起眼皮看向他,他也正在看我,干净清澈的眼底尽是我微怔的模样,他又笑道:“应该没见过,公子才来云州城,我也从未出过城门半步,怎会遇见你!”
“哦,是么?”我收回替他盖上薄毯的手,讪讪笑道,“我叫青书,不用公子来公子去的,你唤我青书便可。”
沈庭初身子差,很是畏寒,将毯子又拉高些许,道:“青书,很好听的名字!我没小字,你便唤我庭初吧!”
君珩当初也没小字!我不由自主的说道:“我替你取个小字可好?”说完才发觉这般太过唐突,初次见面不该如此鲁莽,但话已如覆盆之水,再收不回。只能小心翼翼看着他,看他可有不悦之色。
沈庭初惊了下,诧异的看着我问道:“替我取小字?”
我默默点了点头,道:“是是啊。”既已说出口,索性说全了吧!“长风!长风可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沈庭初静默片刻,似在思索,又似不悦,神色莫名。我有些紧张,暗暗懊恼自己太过心急了些,他还未与我相熟到可以为之取小字地步,不该话不过心,随口瞎遛。
又片刻,沈庭初终于开口悠悠说道:“只怕长风已无力破浪,云帆再撑不到沧海了,别再糟蹋了一个好名字。”
他紧闭双目,不愿再多谈,我亦缄默不语,陪他静静坐着。哀莫大于心死!他这般,我要如何做才好?
沈家宅院很大,很是气派!亭楼阁宇廊桥回转,奇花异草争相斗艳,香气袭人。沈庭初将我带回他的瑞园后,吩咐阿问,就是驾车的小厮,带我去偏房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里。
偏房有些偏,离沈庭初的书房有三条长廊,一座亭子,两座假山,还有一块刚冒出不少荷叶尖尖的池塘。
“你家公子的瑞园很是精致啊。”前头带路的阿问一句话没有,只是默默在前头走着,我只能寻些话来搭讪,看可能问出些长风这一世的爱好脾性来。
阿问头也没回淡淡道:“瑞园是宅子里面积最大的园子,本是夫人自己住着,近些年公子身子越来越差,夫人觉得这边大些,公子住着可能对身子好些,所以现在是公子住着了。”
我点点头,颇有些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家夫人待你家公子也是无话可说。”
阿问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公子每回犯病,夫人便彻夜不休守在床榻边上,哭得”还未说完就听后边传来呼喊声,那人气喘吁吁道:“青大夫留步,快快去瞧瞧我家公子,公子又犯病了。”
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犯病就犯病了?我急得化作轻烟直接去了书房里。
沈庭初面色青紫紧闭双目蜷在榻上,双手紧紧抓住胸前衣襟,大口喘着粗气,一个灰衣小厮正躬身站在边上不停的替他擦着额头汗珠。我一把拉开他,跨到榻上,覆上沈庭初皮包骨的双手,聚起灵力缓缓送至他心口间。
灵力乃日月精华与天地间灵气纳入体内所化,于凡人身子来说,应胜过普通人参燕窝万千倍。不到一盏茶功夫,沈庭初青紫的面色慢慢恢复成原先苍白之色,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我握住他无力的双手,无奈又心酸。本打算这一世带他去岐山,引他吸纳灵气,修习术法,可如今这模样,活着都是个问题,我该怎么办才好?
二十五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