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光,倒映得红漆木地板发亮,香炉内传来阵阵幽香。
“拜见大王。”
在场的所有楼兰官员,纷纷行以楼兰最高的山呼之礼、屈膝跪下。
楼兰王一手掀开翡翠珠帘,他头戴宝石王帽,身披深色丝绸披肩,须发皆白、长着一双三角眼、一只鹰钩鼻。
他伸手一下指着狄白,声音既苍老又沙哑,令人听着起来感到十分不适,“你就是从匈奴国逃来的逃犯——狄白?”
“你千方百计的闯入我国皇宫,莫非是在匈奴国当囚犯当腻味了,现在逃到我楼兰国,想当我楼兰国的囚犯?”
楼兰王语毕,两旁楼兰官员们当场哈哈大笑,连楼兰王身旁的侍从也捂嘴嘲笑着。
韩非桐对楼兰王圆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轻声道,“欺人太甚!”
他怒得几乎要把剑而出,却被花沐影给拦住了。
幸好,他俩闹出的动静不大,并没有引起楼兰王他们的注意,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狄白立即亮出赵国旌旗,当着众位楼兰官员的面挥了几下,纠正道:“不,我是奉我赵国大王之命出使西域、请求大王您与我国一起出兵抗击匈奴国的赵国将军——狄白。”
“赵国?什么蛮夷之国?本王从未听闻过!”
楼兰王眯起眼睛,完全听不进狄白的话。
他粗糙的皮肤下显出几道深刻的皱纹,煞有介事地扬声道:“哼,这年头真的是什么样的怪人都有!”
“区区一个山野毛头小子换个怪异的服装,都能胡诌自己是异国将军;那本王杵着一根拐杖,岂不是能称自己是神仙了?”
楼兰王身边的贴身侍从察言观色,发威作福地大声道:“既然你奉赵王之命出使西域、请求本王出兵抗击匈奴国,那我便奉我们大王之命,把你们都拖下去,省得你们浊了我们大王的眼!”
他欲上前命令边上的士兵,忽被楼兰王截住了话头:“慢着!”
贴身侍从半躬着身子,奇怪地问:“大王有何吩咐?”
“把他们拖下去,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楼兰王大甩袖袍,哼声冷笑道:“来人,给本王抬几座水桶上来。”
“本王今日要亲自审问他们!”
随后,几名士兵分别架着几座盛满了水的大桶,静静地放置在大殿内。
又来了几名士兵,猛地钳制住狄白他们,用铁链牢牢捆绑住四肢。
韩非桐和花沐影起初还知道施力反抗,但楼兰王几乎召集了所有士兵,折腾到最后他俩都筋疲力尽、没有余力再与他们斗了,这才被楼兰士兵们绑住了四肢。
而狄白却全程都没有反抗,他任凭猖狂的楼兰士兵们用沉重的铁链绑住四肢、丢进了水桶内。
伴着楼兰王一声令下,狄白他们被数名楼兰士兵拽着头发、狠狠地摁进了水里许久。
木桶里还游动着几条水蛇,它们死死缠住了狄白他们的脖子,勒得喉咙都快断了。
韩非桐见到水蛇,身子吓得一个激灵、溅起了阵阵水花,带有攻击性地洒湿了边上那几位楼兰士兵的衣服,可这换来的却是楼兰士兵更猛烈的力度,他们把他往死里摁。
花沐影也呛了几口水,咳嗽连连,头发更是凌乱不堪,发丝出还滴着几根水柱。
“听闻你们还掳走了匈奴王与匈奴右贤王最喜欢的艺妓,如今她在何处?”
楼兰王阴森森的目光,骤然发狠,“快说!”
楼兰士兵们随着他这句话,更加重手中的力度,狄白的脸都快贴到桶底了。
狄白忽然彻底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便已经没有与楼兰王商议的余地了。
楼兰国不过是个依附着匈奴国的小国。
他曾楼兰夜市里,看到过好多匈奴国的商品,再说楼兰国土本来就小、人口也不多。
站在楼兰王的角度想去,他自然是要讨好匈奴王,仰仗着匈奴国这颗大树。
“啊呸!”
韩非桐大口喘息之际,猛吸了口木桶内的水,向楼兰王笔直吐过去,瞪着他道:“我们是死也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楼兰王后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那道飚溅而来的水,脸上怒意更甚。
他目呲欲裂,大声吼道:“给我把他们往死里摁!”
狄白被摁入水下了许久,像个没有生命的死人,任由水蛇勒着脖子。
俊秀的面庞,由起初的青变得越来越苍白,肺腔从痛楚难忍到逐渐麻木。
他眉睫轻颤,神情异常坦然,嘴间冒出几团小气泡,直直逆水上冲。
36.水蛇缠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