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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可笑泸溪斗来大,肯把牛刀试手(九)[2/2页]

落叶在秋风里飞 申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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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停留,萧秋雪知他有大事要办,却又丝毫帮不上忙,只是暗锁愁肠,将抑郁不安的心情暗藏于心底,让他好少些顾虑,覃雁飞内心灵慧,瞧在眼中,心中又是感怀,又是甜蜜。
      他这一行早已有人为他安排好了行程,下了飞机以后,便有专人引领着去了一家酒店里安歇了。第二日上午,他戴一顶长舌的旅行帽和比脸蛋还大的墨镜混在了一队奥地利游客中,上了少室山。此时正是严冬萧杀之时,并非旅游的旺季,但少林寺毕竟是天下第一名刹,誉享全球,一年四季香火不断,他从小在这里长大,环境自是熟识不过了,便找机会离开了游客队伍,直奔寺西塔林,塔林乃是历代本寺僧人的安息之处,现存墓塔232座,规模居全国之首,覃雁飞将祖父的骨灰藏于一偏僻之所,做了记号,便回转了身,正要出来找师父的禅堂,却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覃雁飞见那人是一个衣衫蓝缕不整须眉皆白的老僧,定睛一瞧,却也识得,这位僧人从记事起便在塔林中清扫墓塔,似乎这位老僧十几年的的容貌便是如此,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寺里呆了多久。覃雁飞记得这位总是沉默寡言的,只是跟他说过几句话,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他的话还听不明白,但现在想明白的时候,他却把那些话都忘怀了。
      十年的时光,攸忽而过,覃雁飞长大成人,容色早异,料想那老僧早已认不得自己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祖父,不由回头望了一眼掩藏了尘舍利子的地方,便想上去和那老僧相认,顺便让他照应一下,但转念一想:“现在少林寺不知道形势是什么样的,那老僧年纪又这么大了,孤苦伶仃的,又何必给人家添这麻烦?”
      正想着,那老僧已经挥着扫帚,渐渐远去,他的确认不得自己了,覃雁飞止住了怅怀,进了寺院,躲开熟人,穿房过舍,来到了尘生前所住的禅房,其时了尘离寺身亡未久,但房舍内却尘封网结,好久没人扫抹了,覃雁飞见故地无异人却已经不在了,心情更加得难受,他细细地凝望着每一件东西,搜寻着哪怕一丁点儿的记忆碎片,可惜再也记不全了,他忽然觉得,房子之所以有灵气,能承载人的感情和回忆,可能多半是因为里面住着人的缘故了,就像是有了皇帝才会有皇宫,皇帝没有了,皇宫也就没有了威势,成了人人都可进出的博物馆。师父在,这所房子就是他心里的家,师父不在了,这里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的目光转到了墙壁上,上坠着一幅大字“禅”,只是这禅字笔法太过犀利,如似有人用利斧砍削而成,单从书法上讲,算不得一幅佳作,但覃雁飞此时却瞧着那字格外地亲切,似乎那幅字就成了爷爷的画像。
      他一时出神,竟又似乎觉得那字真得变成了一幅画,而且是一幅手持长剑的人物图,覃雁飞忙摇了摇头,使劲咬了咬嘴唇,使脑筋清醒了,只是觉着若被这些幻觉困扰终究要耽误了大事。

十、可笑泸溪斗来大,肯把牛刀试手(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