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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一川烟草,满城风絮(13)[2/2页]

落叶在秋风里飞 申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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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落款,但覃雁飞知道那人是谁,他对他有着极其复杂的亲情,他自小没有父亲,但他却将自己最亲近的孙女儿家给了他并教授了他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武术和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他有一段时间真的以为从此他隐藏在他心灵深处的没有父亲的缺陷便可以弥补了,可是,雪儿……孩子……这乱纷纷的世界,又如何让他去面对?也好,该来的就会来的。
      他望了一眼昂然贮立在一角的沥泉枪,他当然得不到答案。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他身上的武功,竟是那么地无用?
      他移步来到萧秋雪的近前,萧秋雪并未睡着,见他愁眉紧锁,笑道:“谁啊?”
      覃雁飞给他掖了掖被角,道:“不相干的,你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就回来。”
      萧秋雪暗自揣测的他的心意,知道此事已万难阻止,便在他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缓缓地道:“你去吧,机灵一些,我等着你回来!”
      覃雁飞俯身将她抱了抱,柔声道:“我把门反锁了,放心吧!没人会来吵你!”
      萧秋雪“嗯!”了一声突然觉得眼角火辣辣的,喉头发梗,又想哭出来了,却又觉得眼角的泪珠被丈夫轻轻吻去了,于是便又强自忍了许久,待他去得远了,才用被子蒙了头大哭了一通。
      雪雁阁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它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确是一个登高望远的好地方,但人们却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一些小孩儿大着胆子跑进来玩,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来了几次,也就不来了,于是一座崭新的楼阁就要一天天地荒废下去了,还好在这世界上,人们已经习惯了看见各种各样的面子工程了。
      覃雁飞在入口处顿了顿,站开了萧秋雪给他的那一张纸条,见上面写着两个字:“戒急!”他暗暗皱了眉,心想:“戒急?这有什么可急不急的呢?”但转念一想,“她不是说戒急,而是说戒急后面的两个字,用忍啊!一面是丈夫和孩子,一面是抚养自己长大情同父母的爷爷,雪儿夹在中间,实在是难做人得很了。”他长吁了口气,将纸条揉了揉,扔进了金水河。
      萧镇远正在第三层,他端坐在一张木制的太师椅上,双目紧闭,脸色铁青,他在听,听那个渐渐趋近的脚步声,他在等,等那个终究要见的人。
      覃雁飞站在楼梯上,凝目看着萧镇远,见他须眉苍白,额头的皱纹又多了几条,毕竟,都是近九十的老人了,若不是有一身的武功,恐怕都早已是寸步难移的老寿星了,来的路上,他的意识都被一种愤怒的情绪充溢着,他想问清楚,为什么要杀死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可是等他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冷了,他突然有些害怕。
      萧镇远睁了眼,道:“你来了?”
      覃雁飞欲言又止,咬着牙点了点头。
      萧镇远沉声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覃雁飞点点头,但目光却有些闪烁不定,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萧镇远“嗯!”了一声,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覃雁飞也闭了眼,一只手背在了背后,萧镇远突然道:“你没这么聪明,雪儿跟你说的?她有没有跟你说要你做些什么?”
      覃雁飞“哼!”了一声,道:“她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她喜欢喝红酒,我给她买了好多,可是昨晚她的神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作为母亲,她的预感当然要强烈得多,也准确得多。她不准我来找你,甚至她的眼神流露着那种恐惧而又无奈的神色,这不就是在说,孩子的流产是一个对她十分重要的人的所为吗?你行医多年,誉满杏林,找这点药自然不是难事,可是我还是来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杀死我那还未形成面目的婴儿?”萧镇远一呆,在他的眼里,突然间那个熟悉的覃雁飞竟变得那么模糊,那么深不可测……

十一、一川烟草,满城风絮(1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