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歹徒见状收住脚跟,连连后退,眼睛直瞪瞪地望着月光下的两位娇娘,怯怯不敢迈前一步。
林晓红站在一旁看得清楚,见到雅景香身手不凡,暗暗叫好。
自此以后,林晓红央求雅景香:“景香姐姐,请你教我几下如何?”雅景香翘起二郎腿,搭起架子来:“我可不把你引得像孔夫子挂腰刀——文不文,武不武,坏了你这个女儿身。”林晓红再三央求,雅景香还是不肯:“这是我雅家绝技,从不外传他人。”林晓红嗔道:“你原来要和我结为‘夫妻,不把我当作外人,现在看来是逢场作戏而己。”这话说得雅景香理屈词穷,最后求饶道:“我原是与你开个玩笑,没想你拿起竹竿穿布,当起真(针)来。”以后,林晓红拜雅景香为师,有空便跟着操拳练功。
今天,同窗挚友相见,自然少不得问个别后之事。
雅景香先说:自从女子蚕业学校毕业之后,她回老家雅家庄指导养蚕,可兵荒马乱年月,农家养蚕收入甚微,于是只身赴沪求业,四处无门,返回苏州。
经人介绍,她在博习医院当起护士来。
末了,她叹了口气:“这也是混口饭吃,图个温饱而已。”雅景香正要问林晓红出校门后在何处发财,忽然“丁铃铃”电话铃响。
雅景香抓起电话,只听对方说道:“我是骆明,请你告个假,一起来浒墅关料理家父丧事。”雅景香回答道:“即使你不来电话,我也打算去你家,不枉做小辈的一番心意。”末了,雅景香瞟了一眼林晓红,想了想,复电说,“那好吧,下午我乘轮船前来。”说完“叭”地搁下了电话,一屁股坐了下来。
瞬间,林晓红发觉,雅景香圆圆的脸盘上掠过一阵焦虑的神色,镰月般的弯眉下一对杏眼闪烁着泪花。
她见林晓红注视着自己,两手一摊,叹了口气,解释说:“电话是骆明打来的,他父亲昨夜突然身亡,他小弟骆秋又离家出走,据说是投奔游击队去了。”她窥见林晓红面无反应,继而言道:“信仰还是三民主义,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可怎么骆秋一走,他父就……”“你与骆明恋爱上了?”林晓红故意把话扯开,引到女孩子们最关心的话题上。
“这叫我怎么说呢?”雅景香舒了口气,“我如今是在骆明手下当护士,他提出向我求爱,我要是断然拒绝,说不定哪天我的饭碗也要给砸了。”“原来你是如此争取妇权。”林晓红不客气地顶了一句。
“反正,我和他的事还没定局,我还权衡着哩。”雅景香竭力为自己申辩。
为了支开此事,雅景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营生?”林晓红道:“我有眼有耳,人又不呆不傻,怎么会不知?今天我上城卖席,就来你这里叙叙……”雅景香咕噜了声:“原来如此。
走,到我家去吃午饭,午后同你一同去浒墅关?”“我正要到你府上看看,单身女子的日子怎么过。”林晓红道,“再说我回潭东乡下,与你也是顺路,有甚不好?”雅景香向院长告了假,手提蛇色皮革小包,手挽林晓红,穿巷走街往家而去。
到太监弄口,有个烟酒铺子,雅景香上前买了瓶红葡萄酒。
铺柜上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一见雅景香,眼睛骨碌碌地往站在巷口的林晓红打转。
雅景香满不在乎,拿着瓶酒,对林晓红扬扬,说:“今天老朋友相会,高兴高兴,喝它一盅?”林晓红双手乱摇:“我不会喝酒,你不是不知道。”雅景香一笑,自我解嘲道:“那我是坐在井石圈上讨水喝——多此一举了。”雅景香宿舍在铺子对面的木楼上,打开房门一看,里面家具简单,可一式崭新,似刚从铺子里搬回。
午餐后,雅景香顺便问及林晓红乡下养蚕情况。
林晓红说:“自从蚕校出来,回乡指导植桑养蚕。
届时到我家作客如何?”雅景香道:“听说,那里有游击队出没?”林晓红“格格”一笑:“你是蚕校毕业生,我们养蚕采茧,干正经事呀。”雅景香这时才道:“届时一定登门作客。”两人谈了一会,正要出门乘船,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砰砰砰”敲门声震耳欲聋。
“什么人?”雅景香厌烦地咕噌了声,尔后瞥了林晓红一眼,对着门骂骂咧咧,“兴这么敲门,活见鬼。”当她放下蛇色皮革包,走到门口,“格落”一声拔去门闩,“哗”地从门外涌进四个黑衣警察,凶神恶煞般地端起枪,对着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
林晓红一惊,不由自主地从板凳上“轰”地站起。
可当她见雅景香仍像当年遇到歹徒一样,神色泰然,心想:雅景香纵然有高超武功,难道有防御枪弹之术?
第80章 特别任务 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