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且先看看针线怎么走向,缝衣服,绣花,那都是不一样的。”梁洛施把手里的线头咬断,结个扣在另外一边袖子上缝起来,“我平日给你缝衣服用的针法是这种,牢靠。绣花用的针法花哨。这都要学的。”
九姑娘看着娘亲手下丝线飞快穿梭,托着下巴坐到旁边看,嘴里嘟哝着,“太难了,这也太难了吧!”
“女孩子学的你一样也不精通。爬树捉鱼你就在行。”梁洛施笑她,也不是责怪的口气。
九姑娘一听爬树,就想着桃子快熟了,要叫村里玩的好的伙伴上山摘桃子去。
母女俩聊的正起劲而,胡太婆的孙女儿胡海棠哭哭啼啼的进了门。
临安村胡姓人多,且皆是本家。而胡海棠是地保家的女儿,也是临安村辈分最高的胡太婆的曾孙女。她的过人之处就在于胡太婆那么多曾孙,曾孙女,唯独宠爱她,且胡海棠马上就十七了,前些年与苏城有名的商贾钱家长子钱文远定了亲。
犹记得钱家年初便来商议过婚事,毕竟钱家少爷钱文远也十八岁了。可这样一来,村里人便留心起钱家的事。而后,上过苏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钱文远的“光荣事迹”。什么调戏名女啊,赌博啊之类的。苏城不大,临安更小,最近传回来的逛窑子事件还在发酵。胡海棠这下哭着来了,九姑娘自然是以为她被钱文远逛窑子的事给气着了。便搬了个小凳子给她,坐在她旁边开解她一番,“我看呐,你去跟太婆说一说这事,退了与钱家的婚事罢了。”
梁洛施一向不管她们小孩的事,让九姑娘招呼朋友。自己则放好九姑娘的夹袄,便背了竹筐上山采药去了。
胡海棠见梁洛施也走了,九姑娘又那么说,更哭的嚎啕起来。九姑娘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么,退婚虽说出去名声不那般好听,却总好过将来的日子过的苦难。
九姑娘纳闷,胡海棠平日里通情达理,怎地到了这事上就说不开了呢?
看她哭的稀里哗啦,九姑娘索性也不说话了,搬起小凳子往小厨房门口一坐,等她哭个够。
没成想,她哭了没一会儿自己停了,一抽一抽地说起自己的委屈来,“九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你怎么不懂我呢?”
九姑娘本来就被她没来由的哭惹得有些窝火。无端端再来这么一句,一扭头,甩着手边上拿起的芭蕉扇呼呼扇风,气鼓鼓道,“是是是。我不懂你。怕是钱文远才能懂你吧。”
九姑娘就是随口说一句酸话,撒个气,谁知一提钱文远那位又哭起来,真是磨人。九姑娘倒是知道了,这事儿的症结在钱文远身上,只得冲天翻个白眼,压下心里那股气,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钱家来退婚了,呜……”胡海棠说着,便一抽一抽地哭的止不住了。
九姑娘一听,蹭地扭过头去,一瞬间知道胡海棠为何如此委屈,自然二话不说,拉上胡海棠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问,“啥时候的事?他们家来退婚,有没有点脸啊!”
“就在刚……嗯……刚……刚刚,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偷听了一……一耳朵,就听到……钱老爷……说……说要退婚。”本来就抽抽搭搭地哭着,一个退婚又给惹出诸多委屈。
九姑娘被这份委屈浇得怒火中烧,婚自然是要退的,可不是他钱家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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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胡海棠的婚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