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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着莨夏淡淡体香的被褥中成墨云吞咽了一声,此时莨夏明亮的眼睛凝着他,半敞开的被子下他悚然红了脸,“怎,怎么了?”
      “饿。”莨夏是饿了,如饥似渴。可能是闻得那催情香味道多了的缘故,她迷离的桃花目此时焦距若有似无,娇滴滴的喘息声和她支着被子微低着头凝眸一瞥的样子,都在他心上敲出一声脆响。
      成墨云隐约觉得胸口不适,大夏天的,艳阳高挂,后背都出了一层汗,热的人烦躁,不自然地道,“我去给你端饭。”
      莨夏将被子一掀,将成墨云放出去,自己则转身躺倒就睡,不走心地道,“有劳殿下。”
      她此时哪有心思睡觉。方才她方寸大乱差点就要欺身而上了。这般外放的性子可羞煞人了。
      莨夏尴尬的出了一身害臊的汗,听着门关了才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
      赶忙下榻将门栓插好,床榻边上的衣裳换好,恰好此时有人拍门,莨夏整理着衣裳问道,“谁啊?”
      “小姐,是我。”洛水的声音传来,莨夏才放心把门打开,心中却莫名有一丝失落。
      “小姐,我为您梳洗。”洛水款款进来,端着一盆清水,身型此刻略有些浮肿,定是被蛊所伤毒还未清。
      莨夏去榻上取过方才换衣裳放在那里的药瓶给洛水,“擦点药好的快。”
      洛水将水盆放好,接过药,看了看莨夏道,“小姐,我先给你擦吧。”
      莨夏点点头在榻上坐下,“也好,等一下我帮你擦。”
      说话间卷起袖边露出红肿溃烂的手臂。
      洛水看到莨夏藕臂变成糖筛满脸歉意,都是因为她莽撞误入蛊群,不然莨夏也不会受此等苦痛。
      启开瓶盖为她上药。药粉轻轻撒在手臂上,莨夏倒没觉得是个事,洛水却一个劲的问,“小姐,疼吗?”
      “不疼,你快弄,弄完我帮你。”莨夏催促她一句,就算碧血天蚕蛊现在被封印在小腹之中,它也会净化莨夏身体里一半以上的毒素,而洛水便没那么好运,此时见她已眼睑发紫,大病一场是逃不过了。
      莨夏不会将此事说与她听,让她徒生烦恼。
      不多时,莨夏的伤疮被灰色的粉末糊满,她看着感慨,“真不心疼钱啊!”
      洛水羞得小脸通红,被莨夏一把拉过手来坐在榻上号脉。
      过了片刻,莨夏将她的手放开,“这几日调些蜂蜜水喝。”
      洛水应下,便有没心没肺要起身,道,“小姐可要梳洗?”
      “不用。”莨夏冷脸,站起来看着她脖颈上结着脓痂的伤疤,倒出药粉为她敷上,问她,“还有哪里?”
      “没了。”洛水僵硬地向后撤了撤,面对莨夏她还是会忍不住害羞。
      莨夏蹙眉,“害什么羞?”
      “没有。”洛水红着脸道,天知道她此时硬的跟一块木头似的。她不怕莨夏,却还是有距离,莨夏是主,她是仆,这是不变的。
      莨夏眸子清亮地凝着她,问道,“自从跟了我,你身上这伤就没断过。”
      “小姐的伤也没断过。”洛水尴尬地错开莨夏站起身来,“我先出去了。”
      莨夏一转身,就见成墨云端着托盘走进来。
      洛水更尴尬了,俯身一礼,“见过殿下。”
      成墨云清冷的唇开启,“这没你的事了。”
      洛水应声退下,待她关住门,莨夏凝着成墨云笑道,“吓着洛水了。”
      “你就是太惯着她们了。”成墨云言语上这么说,眸光中皆是宠溺。
      莨夏沉默不语。她自小没有姐妹,不知有姐妹兄弟是什么感觉。后来到了卿家,虽然有了姐妹兄弟,可他们却没把自己当亲人。现在在梁府,她终究是寄人篱下。虽然她在人前威风,给了表兄弟们不少下马威,终究还是一个人。
      洛水和姌鸢在卿府便忠心不二,她觉得她们更像是姐妹。只为不是同姓她便要处处高人一头她做不到。
      想着便有些哀伤,莨夏勉强勾唇,“她们对我好。”
      “我知道。”成墨云将饭菜摆好,“她们承得起你这份情,不然我也不会允许姌鸢从王府出嫁。”
      莨夏感激成墨云,同时也觉得这份情是要还的。她此时身无长物寄人篱下,唯有以身相许。
      莨夏蓦然望着他,也不知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成墨云不知她此时心境,只见她盯着自己不言语,便笑着催促,“快吃吧,凉了。”
      他不善言辞,不懂温情蜜意。自小离开母亲顶起晋地这一片天,他的柔软顺从只在莨夏一人身上倾注。
      莨夏接过他手中筷子打趣,“你这是伺候谁伺候这么顺手的?”
      成墨云伸出筷子夹一块青菜在她碗里,“我这是被某人看的多了自我领悟出来的。”
      莨夏一时语塞,此时想起那时那日她强拔了人家的衣裳。他那一丝不挂的样子仿佛近在眼前,她看着眼前的青菜都觉得脊背发凉。他不会是想看回去吧?
      赶紧埋头吃饭尽量不与他交流,不然怎么办,他现在一男人,要是铁了心的用强,她可没能力力挽狂澜。
      一顿饭吃的极为胆战心惊。才放下空碗,就见他屈指在桌上扣了两下。
      莨夏心提到嗓子眼里,抬头求饶地凝着他。
      谁知人家根本没有理她,而是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门。
      只听门“吱”一声响,锦灏手里提着一小鬼进了屋里。
      不错,那小鬼就是昨天被九转灵胎标记的那个。
      莨夏这一想起九转灵胎才发现昨日她似乎没有将那物收起来,方才换衣裳也没见。
      正纳闷儿,小腹部传来一声嘤咛。这小东西不知何时又去找碧血天蚕蛊去了。
      这两物究竟为何这么心心相惜?莨夏都觉得腻歪。更甚者便是碧血天蚕蛊在她关元之内,每次九转灵胎在外面蹭,它就在里面蹭,这感觉就像阻碍了一对璧人相见。
      莨夏走神之际锦灏将那小鬼扔在地上。说他小吧,成墨云如今不过十八岁光景,莨夏也只有十六。
      二人坐在那里,那小鬼看起来却稚嫩了很多。
      成墨云扫了一眼锦灏,锦灏抱拳之后问道,“你为何要在这个屋里点交欢之香?”
      “解毒。”那小鬼一脸的无所谓,玩世不恭用在他身上有些过,但就是一脸的厌世。
      “解毒?”莨夏凝眸与成墨云对视一眼,回过神来道,“你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确实是为救你。”那小鬼不卑不亢,此时少了打斗时的邪性,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莨夏眸子氤氲不清,本就生的是迷离桃花目,此时看起来竟有些邪恶的美。她微微启开朱唇,“可我不能食言。”
      说话间,那九转灵胎似乎感受到她的指令,“滋溜”便划出来,悬在半空之中。瞧着通体没有五官,可那姿态就是长了眼睛的吃货,垂涎的姿势比人都逼真。若不是知道它的厉害,莨夏怕是会喜欢上这可小豆子也说不定。
      那小豆子停悬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似乎在征求莨夏的意见。
      莨夏点点头,她要言而有信,尤其是对待这样没有底线的对手。
      那小豆子一个激灵在半空中抖动了几下,似乎开心的不行,便向那小鬼冲了过去。
      小鬼被那强势的小豆子吓得一下就不厌世了。什么厌世脸,现在只有求生欲。
      成墨云看着越发神乎其神的莨夏心中多少有些踏实。他日自己魂归天外,她也不至于受人欺负。
      莨夏指挥完小豆子,便回眸看他,“渴了。”
      锦灏闻言,便去倒茶。这莨夏被主子伺候惯了,真当王爷是伺候人的了。
      到了茶水毕恭毕敬呈给莨夏,心中着实有些不平。
      锦灏什么都好,就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这也是莨夏一直愿意洛水他们与他交往的原因。
      莨夏越过锦灏去看成墨云,努了努嘴,示意他锦灏生气了。
      成墨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恰逢锦灏抬起头来,问,“主子,您要吗?”
      “嗯。”成墨云应着,飞个眼神给莨夏。莨夏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锦灏瞅着俩人一头雾水,索性他已倒完茶,便回头看那小鬼,此时已屁滚尿流,而他的本命蛊被破蛊盅而入的小豆子啃的翅膀掉了一地,一眨眼的功夫,那蛊王便没了踪影。
      那小鬼便嚎啕起来,“你还是杀了我吧!没了本命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服么?”莨夏抿一口烫嘴的热茶,强装镇定道,“听说本命蛊与蛊师相连。看来你的本命蛊还不算与你身体相连。”
      “你这坏女人。”那小鬼此时算是彻底毛了,他捶胸顿足站了起来,“毁我本命蛊,我要与你拼了!”
      说话间,锦灏横刀立马挡在二人面前。那小鬼往前冲了几步,一掉头便往门外跑去。
      “带回来。”成墨云低沉道。
      锦灏便追了出去。
      莨夏唤了一声,“灵胎,回来。”
      那小豆子撒娇一般在半空中转了个圈,不情不愿地飞了回来。
      至于为什么说它不情不愿,那还得说速度。它去吃人家本命蛊的时候,速度飞快,这会儿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莨夏有点生气地“哼”了一声,那小豆子“滋溜”一声便钻进她怀里。
      反正规矩得立,毕竟这么强势的小东西,她不得纵容。行差一步都是要命。
      待那小豆子安分了,莨夏才注意到成墨云一直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莨夏整理好衣衫问道。
      “你可否将那小豆子装到别处?”成墨云眉眼间都是醋意。
      莨夏“噗”一声便笑了,“至于么?它又不是个人,再说了,你我婚期已定,患得患失什么?”
      “娶你不容易。”成墨云目若星辉闪烁。
      莨夏看的动容,忙起身躲开他的眼睛,这般深情给谁看?她嗤之以鼻,心里美得都要滴水了。
      “现在还早。不如去街上逛逛吧!”莨夏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觉得这地方实在无聊,还是上街比较有意思。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出了门。洛水,锦灏肯定跟着,莨夏找宝娘要了两套大茶壶穿的短打兴冲冲换上,成墨云脸下面还粘了一圈络腮胡子,看起来沧桑感十足。
      为保险起见,莨夏还将他的头发绉乱,看起来活像落魄的乞丐。
      莨夏满意了,成墨云看着她眸子发光的小模样伸出手去掐了一把她的小脸,“可还满意?”
      本要发火的莨夏被这么一问,猛然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好就行。”成墨云拉住她的手走出屋去。
      此时北楼已开始摆凳子准备营业了,见上房两个男人手拉手出来,不觉间就要八卦。
      “怎么北楼也开始做爷们儿的生意了?”
      “瞧那细皮嫩肉的,是南楼的谁呀?”
      “听来了个空凝醉,人美,嗓子好。”
      “不会就是他吧?”
      那些人在瞧瞧议论,莨夏是听得真真儿的,成墨云偏头看她,似乎也听懂了。
      洛水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什么空凝醉,竟能与谪仙一般的这一对璧人相提并论?
      这般想着,便回头瞪了那几人一眼,跟出北楼去。
      夏日的晋阳格外热闹,再加上这里商业发达,基本上到了家家经商的地步。
      从北楼出来,巷口上便有一家卖老豆腐的。莨夏尝过晋阳的早餐是很好吃的,便缠着成墨云要吃一碗老豆腐才走。
      晋阳的老豆腐与别处不同。老豆腐便是石膏点的豆腐,滑糯绵软入口即化。与老豆腐相搭配的是被叫做豆腐脑的卤。那卤咸鲜可口,偶尔吃出半颗黄豆,那心情真是美了。
      莨夏喝着老豆腐一手握着脸盘大的甜油饼,吃的那么畅快。
      洛水也西华这个口味,只不过她喜欢油条。
      成墨云贴着假胡子不好总是乱动张嘴,便看着他们俩狼吞虎咽。
      风卷残云之后莨夏仍意犹未尽,问锦灏还有哪里有好吃的。
      那店家便笑呵呵地告诉她,往西走两条巷子有一家做卷卷的。
      她听着这名字,想着或许是向毛巾卷起来那样的也未可知,便兴高采烈地往那处去了。
      夏日天黑的晚,这半下午的天还有些热,好在一路向西的路两旁栽了满满一路的合欢树,遮天蔽日。此时合欢花开的正好,香气宜人。
      莨夏嗅一口合欢花安心稳重的气息笑道,“晋阳真是个好地方。”
      “长安更美。”锦灏在后面叹了一句。
      莨夏回头看他,“是吗?长安有什么好?”
      “好东西多的就不说了,单单是东西街就够你逛的了。”锦灏无不自豪道。
      “我倒觉得没什么意思。”莨夏笑眯眯看着成墨云,“再好也不是自己亲手所造。哪有这里的意味?”
      成墨云被莨夏逗笑,假胡子撑的脸皮难受,搞得几人也没看清他究竟是笑没笑。
      一路上小摊贩在地上铺一块布放着小巧的玩意儿兜售,有提着篮子卖桃子的,还有装在布袋里卖米的。各式各样的东西应接不暇。
      莨夏生在江南,不识小米的模样,这一看卖米的老妪问道,“老人家,这米可好吃?”
      “熬的米汤黄澄澄,米油满锅飘。”老妪道。
      “这个可好?”莨夏眸子放光问成墨云。
      那人点点头,锦灏便解释,“这就是粟。”
      莨夏点点头,一副见过了世面的样子。一抬头就见一老翁也在卖米。
      那老翁叫卖,“老汉的米软又黏。”
      莨夏纳闷,看这米也是黄澄澄的,颗粒比老妪的还要大不少,便对锦灏道,“买这个。”
      “这个是大黄米,黏米。您要买吗?”锦灏小心翼翼的问。
      “不一样吗?”莨夏纳闷。
      “不一样。”老翁道,“我的米是蒸着吃的,黏米她的是熬米汤的小米。”
      莨夏听得似是而非,此时还真应了那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索性小手一挥,“都买。买了我要研究研究。”
      晋阳真的有太多让她感到好奇的事物。
      就这么逛了两条街,还未走到那卖卷卷的地方,锦灏已提了一篓子东西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莨夏便动起了歪脑筋,反正也是着了男装,要不要去南楼逛一逛。
      成墨云见莨夏一个劲儿往后瞧便知道她又在打坏主意,趁着天暗人少撕下假胡子对锦灏使了个眼色。
      金锦灏当即道,“王妃,属下送您回府。”
      莨夏还想耍赖,成墨云直接走了两步拐进小巷跳上早已等候他的马车上。
      莨夏这下没办法了,只能由着锦灏和洛水把自己弄回家了。
      回家倒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要怎么和老太太交代昨天的事。
      想了一路,还真是细思极恐。
      她是跟着宝娘被人打晕的,谁打晕了自己?宝娘不会功夫,应该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她。那么是谁呢?再着,洛水说她是跟着狐由羡的背影进了那密道的,更把她引到了死门之内遇上枯禅老者。那么洛水看见的狐由羡的背影究竟是不是他本人?
      这些问题一直绕在脑子里,莨夏抽丝剥茧。再着,风月楼怎么会遇见娘亲,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被绑了。为什么是她的碧血天蚕蛊被封印以后蛊宗的小鬼才找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推着所有的事情不断前进。莨夏有这样的怀疑,洛政究竟是何身份,除了风月楼主,他似乎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最大的疑惑便是狐由羡。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是梁府的客卿,是随军大夫,还是养了外宅的有钱男人,更是风月楼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个。
      这些都是莨夏给他的标签,这样的标签贴在他身上,莨夏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正

第二十六章 收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