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淮庐镇户户橘灯,自生另一种静谧悠远。
回客栈扁织壁房,晏渊早已呼呼大睡,肖望之则辗转反侧难以入寝,眼前尽是白天幕幕言言,贺老板与天枢院之事,自己与许姑父相认,原想此生相安平淡,这一下山便多遇措手不及,这乃是天意么?三姑父虽是相认,总感半分熟悉半分敬畏。还有国符道集院,龙龟窟岭报仇,越想越多,若能像晏渊索性一侧身,倒也撂个干净。
翌日辰时,刚来隐迹林大理石阶下,一阵群马嘶鸣,盔甲刀枪之声,一整批天枢院统卫,车马方阵排列,整装待发。
见如此阵仗,肖望之急问道:“姑父这是要启程回衡州?”
许万程道:“正是!今年淮庐镇祭祀会被闹砸,我理应回个说法,且此次南行,参加祭祀会属其次,倒是要彻查一事。”及后他领着二人回到水榭小亭,边走边略说起一起半月前发生于衡州之事。
衡州有处地方名“雕霁玄阁”,乃当朝宰相付鸿丞所建。
为抗立各地诸侯割据实力,付鸿丞早期曾向皇帝请令,建立一支独立于军兵编制外的队伍,暗作政治调查和行动之用。
这支队伍便是由天枢院和天秘院构成——
天枢院为搜集消息和情报分析,院内多为学士和武士兼修。而天秘院则从事派兵实战,既参与陆地交战,亦谋暗杀之职,院内高手众多,拥有为其效力的甲符兵俑更是超群卓绝,自新统领上任后,不少江湖武士对天秘院更是闻风丧胆。
“雕霁玄阁”是一藏宝物库,内藏两院多年来搜集所得极其罕见之古典药书、炼符古皿,锐兵巨器,于大陆数些地方,亦半作两院“驿站”之用,其中就以衡州“雕霁玄阁”为首。
然而半月前,衡州“雕霁玄阁”内竟遭失窃,阁内弟子全部惨遭杀害,无一幸免,而把守门禁弟子亦受重创,只有数人逃脱。天枢院众将猜测,贼人心狠手辣,是以故意留下活口,让其通风报信,只是此举目的为何,暂不得知,只是遭受如此灭顶灾祸,实时令人大骇,现已惊动宰相付鸿丞,下令务必急查。
随后,许万程向二人描述了,依稀从重伤兵卫口中得知,偷袭“雕霁玄阁”贼人的衣着外貌。一个深红大衣,妖魅非常,另一个青衣长发,文士装束,嘱咐他日若碰到,切勿与之交手。
不料肖望之听后气愤道:“此等恶人,罪不容诛!”
原来许万程口中所说之人,竟是当日在龙龟窟岭上与之交手的二人,肖望之心中顿时激愤起同门弟子被杀之仇,想起与二人对垒,自己却也处于下风,略有黯然。
许万程心道:“看来那两恶人武功阴毒,符法又高,实在难以对付,想要夺回失窃之物,微乎其微。”
“雕霁玄阁”宝物甚多自是容易遭人觊觎,因此宰相付鸿丞亦立下规定,倘若遭失窃,理必火速寻回,否则两院需得以同等价值宝物代替入库。此次失窃之物中,有一“蕊寒石鼓”虽谈不上价值连城,但据称有鬼神之力。许万程自不想与敌人硬碰硬夺回,损兵折将,于是想另探得相同价值宝物后,率先径自觅取。今遇上肖望之二人,见他甲符之术尚可,心中乃生一念。
许万程转身对肖望之说道:“关于贤侄昨日所说之事,可知每年国符道集院有应试名籍之说?武者符师,流派独侠,甚至庙堂之高,都有皆为上名籍而费尽心思。”
每年国符道集院符试,只许整一百人参加,不多不少,正是根据厚厚名籍上人名。这其中既有达到极高资格之人,亦有投机取巧之人,更有暗度陈仓之人,为的也是让自个儿名字写在名籍上。当然,国符道集院还是抓严至紧,多滥竽充数了,也不影响每年只有不过十名通过,余下的在考试中反正也是生死天命。
凭天枢院如今声名,许万程作为其统领,稍作打点,大可让肖望之名字跃在名籍上。但他却不愿如此顺理成章,引人非议,反倒想先绕个圈——让肖望之二人代去寻找那替代宝物,自己带领队伍则继续调查失窃之物去向,作个两手准备。
许万程缓缓道出理据,“贤侄若能寻得宝物,我便有理据向院内申请推荐书信,届时可让你参加明年初国符道集院符试。”肖望之生性冷淡敏感,从不想作似官道投机之举,若能名正言顺达成名籍之事,实最好不过,且如不再加以锻炼,即便去了院门,恐也会速败速死。当下他立刻点头答应,心想着这次得为三姑父分忧才好。
许万程微微首肯,轻拍手背数下,便见卢深牵了两匹棕马前来,手上还提了一包裹。许万程递予肖望之一张布制地图,后指道:“这是樟山以南地图,这次院队便是想去樟山苍梧古地处,觅取一件与失窃之物有同等价值之宝——铁涛籽石。此处距樟山跋
第15章 闻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