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手中,那张所谓的记载了证据的白纸就直接被烧掉了,余下点点灰烬。
大厅下方,那个执事堂的执事略微犹豫,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大长老,这样……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大长老转头看着那个执事堂的执事,不怒自威。
“没有……没有”
那执事摇了摇头,又退了回去。
大长老微微点头,对着执法堂众人说道:“还等什么,今夜便将这个心狠手辣之辈杖毙,以正家法”
夕阳西下,天色微暗,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跟木杖带着巨力打在司北腿上,要让他跪下,司北咬牙,死不下跪。又是一杖拍击在他的胸口,他胸口本就受了司有方的一掌,重伤未愈,此时再遭重击,连连吐了几口鲜血。
大厅内,众人看着厅外被杖击的司北,表情各不相同。大长老依然是那般严肃,那执事堂的执事面露不忍,司晨脸上带着畅快。
司北擦了擦嘴角的血,死死看着厅内的司有方,而司有方也则是带着淡淡的不屑,看着司北的眼神很是轻蔑。
一根木杖重重地拍在司北的头上,司北感觉头脑一阵轰鸣,终究没能站住,倒了下去。
十多个执法堂的执事拿着木杖,对着司北不停拍打,司北七窍流血,神智渐渐不清楚,吐出的鲜血和地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整个大厅外的土地一片血红。
一根木杖拍打得断裂,断掉的一截横飞数米,那执事换了一根,接着击打司北。
司北蜷缩着身体,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渐渐地,他没有了什么知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个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挡在了他身前,叫众人不要打。
司北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想要让妹妹走开,然而已经没有了力气。
……
司北缓缓醒来,是他自己的房间。
他推门出去,外面依旧下着雨,看天色,距离刚刚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看到司北走出,副管事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你伤势没好,不要走动太多”
“大长老最后下令,说证据不足,你不是凶手,便让众人收手,我几人一同把你抬了回来”
说完,副管事就要离去。
“虎叔,你就给我说实情吧”
正要离去的副管事怔住了,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来,低声说道:“你妹妹答应了嫁给那周家的少主,两月之后成婚”
“你啊,明知道争不过,忍一忍就好了,何必遭受这等苦楚”
副管事摇了摇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司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周家,同属于扶风城的四大家族之一,周家少主周正,对司空月垂涎已久。
两家联姻,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然而司空月至始至终不愿意,长兄如父,司北自然替他推掉了所有的说客。
一来二去,前因后果都已明了。
为了两家联姻,逼迫司空月就范,今天纵然证据不足,大长老也下令处死司北,如今想来,那张白纸上应该是空无一物的。
推开司空月的房门,空无一人。
家族规定,女子嫁人前,每夜都有年长的嬷嬷领去学女红,学相夫教子之礼。
司北漫无目的的走着,家族一些人看到以后,都是面露同情之色。
走出司家大门,司北转头看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此时竟然如此清冷。
……
扶风城有一座红楼,名为醉笙楼。
是夜,无数男子前来醉笙楼处,一为买醉,二为一夜春宵。
司北缓缓走进了醉笙楼,一身布衣淋湿,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是狼狈,不过醉笙楼的老鸨还是认出了司北。
“司公子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今个儿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老鸨满面脂粉,穿金戴玉,挽着司北的手臂,用胸脯不停蹭着。
“莫不是虚火旺盛,想奴家了,没带伞就急匆匆跑出来了”
司北缓缓停下,取出一袋金子,扔给了老鸨。对修行人而言,凡俗的金银,还真不太在意,一枚元石可换百金,令人咋舌。
老鸨接过带着,满脸笑容。
“赶紧的,给司公子找个上好的位置,告诉雪儿,司公子来了”
花似雪,醉笙楼头牌。
无数男子来醉笙楼一掷千金,就为了一睹花似雪芳容,可惜花似雪只是每隔几晚出来弹琴一首,并不待客,让无数男子叹息。
周家那位周正少主,曾经一夜掷万金,也没能见到花似雪片刻。
花似雪只对一人例外过,那人名司北。
第四章 司空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