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了,那男人不该暴露的地方暴露在外,吊二郎当,招摇过市,常常惹人笑话,找些打背。
王走盲习惯躲在犄角旮旯里打瞌睡。王邪子却选择了一条光明的大道,她喜欢上戏台,她总是昂首挺胸走上去,俨然首长一般,挥舞着手臂,庄严地宣告:这是一个假世界!
“娇娇”“宝贝”和王邪子形影不离,俩个小孩整天鼻涕拉糊地跟着她,吃不饱,穿不暖,人见人怜,“这是哪里是什么娇娇宝贝?!”
娇娇虽小,但是非常懂事,王邪子一路上的疯言疯语常常招惹是非,待有人要打她的时候,娇娇便挡在前面,想打的人往往下不了手。扁担砸的那块石头给她留了个标记,伤口结疤后,她右边是一撮断眉。王邪子一日三餐全赖娇娇乞讨,乞讨不灵时,就吃别人不要的果皮、菜叶。
夜晚他们就睡在侯船室后面的稻草堆里,卷帘法师几次三番想把“娇娇”“宝贝”偷走,但是,王邪子须臾离不开“娇娇”和“宝贝”,有时娇娇带着宝贝讨饭去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她都有所警觉,先是大呼他们的名字,然后旋风般冲到镇子里找人。偷“娇娇”“宝贝”就是要王邪子的命,卷帘法师连忙收了那貌似邪恶的念头。
春天的暖阳是对这一家子最好的恩赐,堤坡酥软的草皮上,有时能看到娇娇捧着王邪子的头找虱子,而那个懵懵懂懂的宝贝则顺坡打滚,从堤上一直滚到堤下。
春天的暖阳同样也眷顾着另外一个疯子,王走盲,他也喜欢在这堤边卧着。
扁担一直不遗余力地盯着王邪子,除了王邪子的拉尿声,他对这些并不感冒。
但是,这一天他眼睛一亮,发现两只狗四耳朝天,八爪落地,中间转轴,两头喘气。猫闹春很隐密,鸡踩蛋太平常,狗打连环正是他特别喜欢看的。他领着一帮小伙子连追带打,从堤下追到堤上,又从堤上追到襄河里,那两只狗拉拉扯扯,连蹦带跳,就是不分开,摆出一幅死了都要爱的样子,于是扁担手起棒落,结果了它们。
众人得胜回来,扁担看见王走盲把小脑袋耷拉在外面,突发奇想,“你们说疯子能不能打连环?”
准备吃狗肉的冲担走过来支了一招:“那得看他的能不能竖起来。”
扁担便捡了些小石子窜那小东西,窜了几下居然没有动静。
冲担看不过去了,说:“扁担,你去找一根树枝来挑。”
扁担依计而行,不一会那玩意儿竟然雄赳赳地竖了起来,惹得这帮小子一阵大笑,王走盲从梦中惊醒,吓了一大跳,爬起来就跑。
“看来疯子是能打连环的,今晚给王走盲找一个媳妇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扁担心里已经打好了鬼算盘。
第二章:骚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