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多尔衮跑出庆宁宫,全身如万蚁蚀骨般的酥痛传来,胸口火烧火燎的浊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慌忙掏出了白玉小瓶,仓皇打开,脸上一副亟不可待模样。
“十四爷?”
多尔衮如同遇着一个霹雳一般,整个人猛然定住,那熟悉的声音,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听错的。
“这是怎么了?”
玉儿见他靠在墙角,便快步走到他面前,脸上的担忧在看见他手中白玉瓶那一刻,尽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笑。
“这便是麻沸散了吧?闻名已久,当真是好东西,听说无论多大的苦楚,只消日日一瓶,便可舒畅无虞。”
“哦?竟是如此美物,那这瓶便转赠玉侧妃了。”
多尔衮强撑起身子,将手中的瓶子递过,虽是一如既往的顽劣神色,可眉间的隐忍,还有这寒春溢出的汗珠,却道出了他的不同,玉儿只笑却并不伸手,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了以往如水的活泼,却被世故的打量取而代之。
“本宫可万万不敢要,这宝物虽好,日复一日却得不断叠加药量,方得初效,它能麻痹人的知觉,让人没了苦楚,却也能麻痹人的意志,消磨人的志气,十四爷宠爱福晋,如今大金国人尽皆知,如今乱世纷争,本是英雄当道,您却……许是十四爷爱极了姐姐与世无争的性子,便也想效仿?”
说罢,笑着点头转身离开,多尔衮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手里的瓶子默默攥紧,骨节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蓦然抬手奋力一掷,白玉瓶碎,白色的粉末如飞烟雾云一般,消散在这春日里。
“十四弟就是这副急性子,本宫以前也总说他是‘椅子坐不热,就得跳起来呢。”
“是……”
“十四弟的身子不碍事了吧?”
“不碍事了。”
许是我话太少了些,人家都开始没话找话了,有些惶恐忙正襟危坐,笑颜以对。
“只是背后的箭伤和刀伤重了些……”
“听说十四弟待你极好,园子里二乔玉兰遍植,想必花开时节定是惊城一景啊。”
“大妃娘娘过誉了,不过是些普通玉兰花儿,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
哲哲的声音猛然高了一个八度,与她独处本就尴尬,如此一来更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臣妾……”
“此番大汗此封加号,只因十四弟是先汗之子,年纪轻轻已是拥有无可再叠的名号地位,便问他有何所想,他便求尽了大汗御花房里所有的二乔玉兰,说……嫡福晋甚、爱、之。”
“臣妾……”
“不管你说过这话也好,没说过也罢!”
哲哲的猛然截话令我心惊,抬头对视,偌大一室只有我们二人,她竟是那般不同以往的模样。
“爱美之心嘛,人皆有之,可若是有心之人,存了旁的心思,便是以卵之身妄攻他山之玉,莫说相配不相配的,更是断无两全之可能。”
低下头,静静地听着她如同训斥一般的“体己话儿”,心里只剩下了苦不堪言的惆怅。
189.进宫觐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