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您是想在此杀了微臣?”谭县令有些慌了,却还在赌薛骋不敢杀他:“微臣好说也是一方官员,管着的事也不少,殿下想必也不敢随便杀微臣吧?陛下没亲审过微臣,您就将我杀了,陛下会如何想?”
薛骋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拿自己当回事啊,只谋害朝臣之女这一点,便能让你永远不得翻身,我只说是在救人的过程中将你失手所杀,你能怎么样?还能从阴曹地府爬出来吗!”
谭县令狠狠一抖:“三皇子,不可!”
“还是说,你想等着此刻正在京城的那位皇亲国戚,会在你被押送到京城的时候,出手将你救了,再将此事给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能保你继续做这儿的父母官?”
这是谭县令内心的想法,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没想到啊,薛骋已经猜到了这一步。
“三皇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谭县令下意识回避薛骋的目光。
目光却直接从衣裳里头,拿出了那块令牌,对他说:“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块令牌你也是见过的吧?”
这下谭县令彻底慌了。
他不知道薛骋对此事还了解多少,他只知道薛骋来这里的目的,不只是救治梨花村的百姓,还要调查大庆村的事。
“没见过,微臣在此处为官多年,不比三皇子是从京城而来,见过的好东西也多。”
“既然没见过,那我就带你见见世面。”薛骋将令牌拿到谭县令面前:“身为皇室中人,我并无这块令牌,可见手持这块令牌的人位置一定在我之上,不应该是皇子,倒是极有可能是我父皇的兄弟姐妹,谭县令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
这番话说的仿佛是烧开了的滚油,在谭县令的心里反复煎烤,让他实在不好受。
“三皇子说的话我不明白,我也压根没见过这东西。”
“那你为何要将赵检支走离开大庆村?作为村子里最好的猎手,他的离开直接导致村子丢失了防御,那帮屠杀大庆村的人也没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薛骋渐渐逼近谭县令:“谭县令啊,听闻你在家中是又拜佛又信道,可见你对这种事的痴迷,但你却助纣为虐帮助恶人害死了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直到现在还要包庇他们吗!”
谭县令被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块令牌。
屋内安静了好半晌,看谭县令一直不给个动静,裴十柒说道:“殿下,若是他实在不说,那就杀了吧,反正他到了京城也是个死,压根没有看到陛下的机会。”
这话让谭县令有些不解:“这是为何?陛下还未提审过我,谁会让我死!”
“你当这块令牌的主人会让你活着进京吗?”裴十柒用瞧不起的语气说:“像你这种臭鱼烂虾,虽也指望不出从你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背后的人经过深思熟虑,不会让你轻易到陛下跟前,万一一两句话将他暴露出去,陛下疑心甚重,定会好生调查,到时候他就会后悔没早些将你除去,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进到京城的。”
谭县令没想到这层,顿了顿后立马跪了起来:“三殿下,既然微臣已经不能进京,您何不放了我!横竖到京城都是个死,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大不了我不做这父母官了,就当是我对你和裴姑娘的歉意还不成吗!”
“自然不成。”薛骋打量着谭县令说:“手持令牌的人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一年来官位上并无调动,倒是多娶了两房美妾,我若是没猜错,银子定然没少给你吧?这笔过不了明路的钱被你藏于暗中,就等着我高抬贵手放了你,你自可以取出那笔钱逍遥,谁又能找到你?”
这是谭县令的后路,没想到却被薛骋三言两语堵的死死的。
“什么银钱?哪里来的什么银钱!”谭县令心虚到不敢看薛骋的眼睛:“三皇子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
“好啊,这一切都是我凭空的猜测。”薛骋冷冷的说:“那不如回京路上见真章儿,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杀你。哦不,甚至用不着在回京的路上,那人若是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让谭县令有些辨不清真假,不过谭县令也深知薛骋的话有恐吓他的嫌疑。
然而恐吓与否,人家薛骋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他知道一些秘密,那帮人哪里放心他就这么去京城?
思来想去,谭县令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拿的这块令牌。”
“不知道是何人吩咐你就敢替他办事?”裴十柒问。
“我也没替他办了什么,只是前阵子把一个道士藏在家中了而已,他或许知道些什么。”谭县令说到此处又补了一句:“我在这县城之中也是个有头脸的,三皇子若是想抓那道士出来,要静悄悄的才是。”
给了这个消息,薛骋也能暂时松口,不咬着他不放了。
毕竟他的错处只是帮忙包庇了一个道士,至于那道士是谁的人、又做了什么,他是丝毫不知情,这样想来他能从这件事里逃掉不少罪责。
薛骋和裴十柒都明白打草惊蛇的道理,二人打听好道士的藏身之处后,离开了关押谭县令的房间,商议了一番直奔谭家。
柳枝缠风舞,孤月伴残云,夜里的风吹的紧,二人一路骑马,终于赶到了谭县令家附近,将马藏身在密林之中,翻墙进了谭家,直奔谭县令的书房而去。
谭县令把地方形容的详细,所以二人找的也比较容易,轻而易举就进到了书房之内。
一个小小县令,书房却比薛骋的还要大,薛骋从窗子翻进去,果断的走到一处屏风后。
屏风后的多宝阁上放置了一个菊花纹双耳瓶,薛骋按照谭县令的说法,用力转动菊花纹双耳瓶,旁边的一处暗门便无声的打开了。
第78章 道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