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沿着蜿蜒曲折的游廊往前走着,远远地把永禧堂抛在了后方。
“蓁蓁……”
沉默了片刻后,端木纭唤着妹妹的乳名,眉宇轻锁,脑海中被妹妹立军令状的事所占据。
“姐姐,我想到了!”端木绯却似不知愁滋味,笑吟吟地抚掌道。
那一声掌击声清脆明快,在这寂静的游廊中分外响亮。
端木纭不禁顿步,转头看着端木绯。
端木绯微微仰着下巴,夕阳的余晖下,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映得她肌肤白皙胜雪,小脸神采飞扬。
“姐姐,我想到我们的绣庄该卖什么了!”
端木绯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是小本生意,刚起步的阶段也请不起太多人,所以我想着除非是有人订制,我们就不做大件的绣品,平日里铺子里卖的东西重在小巧精细,款式图案好看就好,比如……”
她指了指端木纭鬓发间的那朵妃色的海棠绢花,“绢花,帕子,抹额,荷包……”
端木绯一根根地数着手指,小脸上笑靥如花。
端木纭被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地摸了摸鬓发间的绢花。
妹妹的想法确实不错,卖这些小玩意,不用请太多绣娘,也不必囤太多的料子,对于她们这种刚起步的绣庄最为妥当。
而且,姑娘家哪个不爱美,绢花只要做得漂亮精致,老少咸宜,价钱也适当。
端木纭莞尔一笑,补充道:“蓁蓁,我们还可以卖扇套,香囊,络子。”
“络子好!”端木绯鼓掌道,“我可会编络子了!我可以教我们的绣娘编络子,什么猫儿,狗儿,鸟儿……统统不在话下!”
端木绯得意洋洋地挺胸说着,眉飞色舞。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去,都把之前永禧堂发生的那么点龃龉抛诸脑后。
等回了湛清院后,端木绯单独把碧蝉叫进内室细细地吩咐了一番,就把她打发下去了。
当晚,五花八门的流言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旁在府里传开了。
有人说,六姑娘病了,四姑娘姐妹情深,过几日还要去皇觉寺为她祈福;
有人说,下药并非四姑娘所为,其实四姑娘已经知道是谁下的药,只是善良,所以给那人机会静思五日,要是对方再不出来自首,四姑娘自然也就里洋洋。”她一头雾水地挑了挑眉。
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继续道:“解签的那位大师说了,谁心中有鬼,这签就会显现出来!……看来二姐姐是清白的,还请二姐姐把签纸还给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端木绮按捺着心底的不屑,打算先看看端木绯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端木绯接着又把签纸递向了端木纭,端木纭的眼中同样写满了疑惑,但是出于对妹妹的信任,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地捏了捏签纸再还给端木绯。
下一个是端木绫。
那张签纸始终没有任何变化,白纸黑字。
“三姐姐。”
端木绯又把那张签纸递向了端木缘。
端木缘慢吞吞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然后伸出两个手指捏住了那张签纸……
下一瞬,那张签纸就从端木缘的指尖方向开始变黑,眨眼间半张纸条都黑了,就像是浸泡到了墨汁里似的……
“咯噔”一声,似乎是有人站起身时不慎撞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端木缘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张黑了一半的签纸就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光鉴如镜的青石板地面上,分外刺目。
满堂皆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签纸。
任氏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端木缘斥道:“缘姐儿,原来是你!”
“不是我!”端木缘急忙否认道,纤细的手指指向了端木绯,下意识地拔高了嗓门,“是你,是你在签纸上动了手脚对不对!明明是你害了六妹妹,你却想陷害我!……四婶母,祖母,你们可别信四妹妹!”
相比端木缘的激动,端木绯显得平静许多,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说道:“这签是我从皇觉寺诚心求来的,刚才大姐姐、二姐姐和五妹妹也都沾了手,却只有到三姐姐你手里才有所‘显现……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所有人都不禁这么想着。
端木绯歪了歪小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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