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被抓进实验室解剖的。
“小冰……一年了，我还以为再也不会听见你叫我妈妈了……呜……”还没说完一句，女人就捂住了嘴，双眼泪蒙蒙地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一阵焦糊味传来……
“啊！我的宫爆鸡丁！……”女人惊呼一声，飞奔到厨房。已经晚了，宫爆鸡丁似乎已经成宫爆煤炭了，女人向我尴尬地笑了笑，熄了火，也不管锅里一片焦糊东西，又朝我走来。
“小冰，你感觉怎么样？现在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等爸爸回来下午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我完全搞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不能直接说我不是她女儿，还是先探探口风，听女人口气“我”好像得了什么病，什么一年了……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以及……咳……今年是哪一年。
我怕万一运气不好碰到个小说里穿越时空的麻烦事情出来，大不了装失忆，电视剧里常有的桥段，耳濡目染，看上去不难装。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我手扶额头，皱起眉毛，不堪重负的样子。
“小冰……你别吓妈妈！来，坐下来歇会，我去倒杯水。”一直自称我妈妈的女人咚咚地跑开了，过了一会儿端了杯水过来，“来……喝点水。”
我现在才感觉嗓子干得冒烟，刚刚一直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面前的一杯水彻底激发了我对水的需求，也不管是否烫，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就大喝起来。
水温刚好，看来“妈妈”很细心地兑成了温水。她开心又带着担忧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擦去了我嘴角溢出的一些水。
“砰”我爽快地放下杯子。“妈妈”看见杯子空了，拿回杯子又去倒了一杯水来。我已经不渴了，只是把杯子拿在手里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是因为即将从我嘴里说出的欺骗，还是我获得了本该是她为女儿的付出？……我突然有种想告诉她一切的冲动。
“阿姨，我……”我嗫嚅地说，却又有点说不下去了。
自己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好听了，刚刚的声音有丝沙哑，估计很久没说话没喝水的缘故，虽然有一些磁性，但没有现在这般清脆的声音好听。
“小冰，你叫我什么？！”“妈妈”又吓了一跳，我今天给她的惊吓还真够多的，一会估计她知道女儿失忆了，还得受次大惊吓。我有点不忍心了，唉……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我总是很没办法。
“你哪里不舒服吗？先躺下，爸爸一会就回来了。”
我被她推着肩膀放倒在沙发上，没有抵抗。还是先让她平缓下情绪，毕竟哪个妈妈知道自己儿子或女儿失忆了，都会被打击到的。
接着她又拿起电话：“尚国，你到哪了……快点啊，把赵医生请过来，小冰好像有些不对劲……嗯……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妈妈”坐在我旁边守着，我安静地闭上眼睛，想着我现在的情况，也没心思照顾她现在的感受。
十几分钟后，门口传来钥匙扭转门的声音，“妈妈”腾地站起来迎向门口。我张开一点眼睛，偷偷看向门口。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半头白发的中年男人，一个六十多岁却满头黑发，精神奕奕的老头。四十多岁的男人当先走过来，“妈妈”跟在他身后。
“小冰！你真的醒了！”男人嘴角有抑制不住的高兴，一下冲到沙发旁边，也是满脸慈爱地看着我，不过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笑不再，眉头微皱回头看住了“妈妈”，“曦蕾，你在电话里说小冰怎么了？”
“不知道，小冰好像不认识我了……”她眼眶开始发红，大概丈夫回来终于找到了依靠，压力释放下已经有泫然欲泣的迹象。
“别担心，让赵医生检查看看。”回过头男人对赵医生点点头。
赵医生走过来，从手上箱子里拿出听诊器放在我身上听听，又移动了几处听，然后又搭我的脉搏，看舌头翻眼睛量体温。
过了一会儿，赵医生收起听诊器，平静地说道：“沈先生沈太太你们不用担心，沈小姐恢复的很好，我没有诊断出什么异常。既然已经醒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脑部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脑部受伤有什么后果很难说，建议你们带沈小姐去医院做系统的全身检查。”
“好的，赵医生，辛苦你了……”
他们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在想我自己的事情，而赵医生似乎偶然帮了我一个忙，我已经猜到他们女儿是怎么了，还为我今后的“失忆”铺好了垫。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桌上谁都沉默不语。“妈妈”不停往我碗里夹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爸爸”也好像没有胃口。刚刚吃饭前他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不说话，只是摇头。突然他起身，走到阳台上抽烟去了，我被他站起来吓了一跳。
说实话我现在欺骗他们，心里还是很害怕被他们看出来的，说不定他会揍我……抬眼偷看了下“妈妈”，她正看着我发呆，发现我看向她，微微笑了下，不过在我看来比哭还难看。
“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似乎我也是受害者，但是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本能地想安慰她。
“没关系，下午爸爸和我带你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妈妈”重新振作了起来，又往我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妈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他们离我有多远，我还能不能回去，我这辈子是否还能孝顺他们。阿姨对我很好，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的女儿是死了吗？我不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会恢复以前的生活，这一切就是场梦……
第一章 黑夜之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