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麻雀清晰可数的毛羽,她脑中浮现出前几天与何远去动物园时,何远盯着孔雀那个聚精会神的样子,可能观察与画画之间有一些必要关联吧!
“我还找你呢!”何远提着两个大购物袋在门口出现,阳光从侧面打至他的侧脸,使他脸部的棱角更加富有锐气。
她回眸看去:“不好意思,没问过你,我就到这里来了。”
“没关系。”何远走到她面前把购物袋给她,“你喜欢国画吗?”
“谈不上喜欢,欣赏吧,以前接触的很少,感觉离我很遥远。”她顿了一下说,“还有你,你爱泡夜店,又爱书画,这两点很冲突,就像黑与白,黑白是截然相反的颜色!”
“黑与白?呵呵。你不觉得日常生活中黑白是最常见的搭配吗?人的性格很复杂,就像我的调色盘,它由很多种颜色组成的,有黑有白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我喜欢去夜店也喜欢书画,我喜欢吃肉也喜欢吃素。”
“你这样说,好像又没冲突了”
“本来就没冲突,古代诗书画印俱全的文人墨客游街窜巷留恋风月的比比皆是!我就泡个夜店”
韩梦翻了翻何远拿回的衣服,上面还有吊牌,是新的,“你家附近有商场吗?多少钱?我晚上还给你。”
“别还!我家附近你应该也熟悉。”何远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窗边,指着中式别墅区外面街上的一排旧楼,“我离蔚蓝两公里。”
她的目光经过层层叠叠的屋顶,到达蔚蓝所在的旧楼,别墅区与旧楼所在的街道一墙之隔,墙内好似皇宫别苑,墙外则像贫民区,墙内墙外的环境对比强烈!
她望一眼身后的人,这人昨天说成年之后经济独立,“无业游民先生,你没有工作,怎么维持自己这么优越的生存条件?”
何远指向自己的画:“写、画。我妈遗产。”
“你的画多少钱一副?”
“你应该问我多少钱一尺。”何远说,“以后再聊,快去换衣服吧,我到一楼等你。”
昨晚拿的包包里没放身份证,不幸之中的大幸!
找来开锁公司撬门,拿身份证像开锁公司的人证明身份,然后到移动大厅补卡,买手机,挂失银|行|卡再补办,一系列手续办完日头已经偏西。
“我再也不喝酒了!”从银行出来,韩梦下决心。
何远低头笑笑:“狂欢之后的后遗症,偶尔一次没关系!”
“你是不是常喝醉?醉了会像我那个样子吗?”韩梦将手里刚取的一沓钱递向何远,“刚才帮我垫付的钱还你。谢谢。没有你,我会比现在惨很多倍。”
“不用还。没看住你,我有责任,谁叫我劝酒呢?”何远说,“我喝醉就困,就睡了。像昨晚的杨雪飞似的。”
她拉开何远车的车门,把钱放进副驾驶前的手套箱里,说:“你又没有灌我,负什么责?其实,我以前喝醉跟你一样,睡觉,不知昨晚哪根筋不对!”
“我也有喝了酒不想睡觉的时候。”何远盯着她,“想睡人!”
她愣了一下,立刻避开何远的视线,向经过的出租车招手,“我要去蔚蓝了。”
他把她的手压下去,说:“我送你。”
到达蔚蓝。何远说要下去借个洗手间,便和韩梦一起下到负一。
韩梦推开门,匆匆扎进收银台里寻找自己下落不明的信用卡,如果没在这里,也得挂失,刚才没挂失是因为不能确定卡在昨晚那个包里。何远进了酒吧里面。
服务生们刚来上班,他们聚集成一堆听杨雪飞描述别的场子的模样。仿佛一群村里的小伙子围着刚从省城打工回村的同伴!
“忙呢?”何远边走向他们边从兜里拿出烟盒,给每个服务生递了一支烟。
“远哥,您真客气!”服务生们受宠若惊,互相看看。
“我想向你们打听点事,你们知道怎么联系上徐大亮吗?”何远掏出打火机点着叼在嘴上的烟,然后把黑色打火机置于掌中玩弄。
“这我们真不知道,梦梦也问过。徐哥那人太不好找!”
“那徐大亮的朋友你们认识吗?”
“嘿嘿,远哥,我告诉你有奖励吗?”
杨雪飞抬手照着说话服务生的后脑勺子拍了下去,骂道:“跟远哥抖什么机灵!赶紧说!以前你们小费少拿了么!”
服务生委屈地揉揉后脑勺,嘟嘟囔囔:“我不知道徐哥在哪,我就是服务过徐哥的一个朋友,就那个棋牌室的李老板!”
何远问:“你能联系上李老板吗?”
“不能。可我知道李老板的棋牌室在哪,名字我也知道。”服务生说着把李老板棋牌室的名字和具体|位置都告诉了何远。
何远将掌中的“都彭”打火机抛给这名服务生,说:“这个给你了。谢谢!”
何远走出去,韩梦仍然埋头翻箱倒柜,他说:“我走喽?”
“嗯!”韩梦没有抬头,“拜拜!我的信用卡呢卡呢”
何远打算去找李老板询问徐大亮的消息,再怎么东躲西藏,也得有点交际,有点活着的蛛丝马迹。即便李老板没有徐大亮的消息,应该也能找到下一个认识、有可能知道徐大亮在哪的人。不找出徐大亮,韩梦无法安心。
车开上路,林文森的约饭电话打来,他的确饿了,陪着韩梦忙碌一下午还没吃东西,这个电话来得正好,吃完饭拽上林文森一道去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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