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佩瑶,你是位积极上进、正直善良的好女孩,老师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妹妹,今天老师确实有一件特别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助,也只有你才能帮助老师。”
“老师,你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办。”
“佩瑶,你了解范伟贤同学吗?”
“了解呀,他是天才神童,是今年全县小升初的状元,也是我最为钦佩的同学。怎么了,他有事吗?”
“是的,他犯上事了,现在学校准备除名他,让他退学。”
“这怎么可能呢?他那么优秀,是天才,要知道扼杀天才就等于犯罪,是齐校长的意思吗?我要找他伦理去!”
“佩瑶,你先别激动,这不是谁个人的意思,而是因为范伟贤同学的出身和家境太过于特殊了,他迄今为止连户籍都没有,更别说学籍档案了。按国家政策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入学的,如果学校强行留下,就会有人被处分的。”
于是,李秀兰把自己从王世英口中所听到的范伟贤身世又细细向陈佩瑶叙说了一遍,但一再叮咛,此事万万不能再告诉别人。
陈佩瑶听得目瞪口呆,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流。
“李老师,作为同学我万万没有想到范伟贤同学的出身和家境是那般凄惨。你尽管告诉我,怎样做才能让范伟贤不被退学,而且这件事我管定了,哪怕我陈佩瑶失学,都不能让范伟贤同学失学。”
“佩瑶,老师就等你这句话呢!只要你将这封信交给你爸爸,且让他一定看了,同时能抽空接见一下老师,这就大功告成一半了,如果后面老师再需要你帮助,老师再找你。”
李秀兰打开抽屉,取出一封信,信封上醒目地写着“县委陈书记亲启”几个大字。
陈佩瑶接过信,向李秀兰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跨出了办公室。
翌日。
清晨八点,北山县委机关大楼,所有的干部职工都按部就班、紧张有序地进入了工作状态。县委书记陈志勇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在此之前,早已有通讯员将他办公室打扫干净,在锅炉房打来了满满两大壶开水。
陈志勇行伍出身,祖籍山东平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立过功,受到过表彰,五年前转业到地方,期初任渭城市公安局政委,三年前接受组织委派,到北山县担任县委书记一职。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天庭饱满,典型的山东大汉形象,又是位党性、组织性极强的人民好干部。
昨天下午,陈志勇刚一下班回到家,大女儿佩瑶便围了上来,接住了爸爸的公文包,娇嗔地说:
“爸,女儿今天可有一件事央求老爸帮忙,还往老爸答应,给女儿一个面子呦!”
“那要看你说的什么事了。只要爸爸能办到的,爸爸一定答应你。”
“有人给你写了封信,而且还希望得到您的接见。”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不懂事,早就对你说过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不能随便向别人许诺什么,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要知道,这样的话你会影响到爸爸的工作的。”
“爸,这道理我懂,可是今天事出又因,这封信是我班主任写的,就是那位放弃进甘肃人民出版社的工作机会,自愿来咱们北山县振兴教育事业的女大学生李秀兰写的。她人可好了,书也教得可棒了,是为了帮助我们班那位天才神童范伟贤才求您的,因为他十二岁了,至今连户口都未能报上。”
“这事绝对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党政机关各部门各有分工和职能区别,上学的问题可以去找教育局,报户口可以直接去找父母户籍所在地的乡、镇政府,找我反应问题可以直接找县委办。”
“爸,你先看看我们李老师的来信再做决定嘛?”
无奈之下,陈志勇只好接过女儿手中的那封信。
尊敬的县委陈书记:
您好!
作为一名刚走上工作岗位、资历浅薄的一线教师,今天给你写信实感冒昧和唐突,但我目前确实面临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得到您的关照和帮助。
我所带的班级中有一名学生名叫范伟贤,本是名弃婴,现被一位名叫范志彪的劳改释放犯收养。范志彪河南籍人士,心底善良但却命运多舛,原是郑州大学的一名代课教师,后因反革命罪被获刑八年。出狱后,丢失公职的他只能以捡收破烂为生。他待范伟贤爱如己出,后在流亡旅途中巧遇并搭救了一名智障女,最终在咱北山县北关组建成一个窝棚家庭。在范伟贤年满入学年龄之时,范父三次往返于北山、河南两地,四处奔波于学校以及你所说的党政各部门,结果都未能如愿。无奈之下,范父只好边收捡破烂,边利用借来的教科书为儿子传授学业。五年后,范伟贤在爱心教师王世英的帮助下参加了今年的小升初考试,结果一举夺魁,成为盛名一时的天才神童,小升初状元。再后来,在王世英老师的极力保举和齐校长暗中通融下,范伟贤最终在我们城关中报名入学,但齐校长提出的条件是入学一个月之内,范伟贤必须将学籍档案办理健全,否则只能劝其自动退学。
如今,一月期限已满,范伟贤别说什么学籍档案,就是连户口也未能办下,此时此刻还望陈书记体恤民情,督促有关部门能尽快解决范伟贤同学的户籍关系。
此致!敬礼!
北山县城关中学:李秀兰
1986年10月12日
第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