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着自己的命运、前途,是自己人生道路的分水岭。同时,它也直接影响着自己那个风雨飘摇的家。成功了便会给家中带来一丝光亮,一丝慰藉。失败了,便预示着他们一家三口,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家庭将继续沿着布满泥泞的道路相互搀扶,艰难前行。
有好几次,李秀兰被王世英邀请到门房室吃饭。饭桌上,李秀兰和范伟贤边吃饭边开心地交谈着,就像两个亲密无间的好姐弟。田翠英则忙前忙后,上菜端汤,俨然一副慈祥敦厚的老母亲形象。王世英则望着李秀兰和范伟贤,流露出开心的笑颜。三年了,为了让范伟贤报上户口,取得学籍档案,他和这位初出茅庐、爱憎分明、及富正义感的年轻女同事走在了一起,成了朋友,成了情同父女的忘年交。
一天,浑身疲惫的李秀兰刚走出教室,却见王新华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
“李老师,快过来,出事了!”
“啥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去办公室说吧!”
李秀兰跟随王新华来到了校办公室,王新华将门一关,表情严肃地说:“李老师,刚才接到县交警队电话,范志彪遭遇车祸,不幸身亡,需要家属协助办理相关手续。”
“啊!”李秀兰大吃一惊,只感天旋地转,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范志彪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平时不招谁,不惹谁,怎么偏偏就遭遇车祸呢?”
王新华说:“交警队的人说,事故发生在北关村外的大公路上,当时范志彪拉着一架子车废品去交货,突然被迎面开来的一辆大卡车撞了。范志彪当场身亡,肇事司机驾车逃逸,不知去向。县交警队已发出了协查公告,但有些具体事宜还需家属前去办理。李老师,通知范伟贤同学去交警队的事是我去说,还是你去说?”
李秀兰勃然大怒:“说什么说,你不知道范伟贤马上面临着考试,这事一说他还能安心复习吗?”
王新华面露难色,说:“那交警队咋答复呀?”
李秀兰斩钉截铁地说:“交警队的事不用你管,我去处理。”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哗”地一下被推开了,迎面走进踉踉跄跄、老泪纵横的王世英,后面跟着啼啼哭哭,不断抹眼泪的田翠英。
“李老师,这可咋办呀?伟伟爸怎么能让车给撞了呢,这叫那娘俩以后的日子咋过呀?”王世英悲声哭啼道。
“王老师,此时此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越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冷静,伟贤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呢,我们不能因此事而影响了他的考试,交警队那边的情况还不了解,我们还是去那里看看具体情况,好从长计议。”李秀兰上前扶住王世英说道。
“走,咱们去交警队看看是啥情况。”田翠英随声附和道。
李秀兰、王世英、田翠英,三人相互搀扶着走出校办公室,向北山县交警队走去。
三人来到交警队,一位姓罗的警官接待了他们。罗警官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取出了交通事故调查笔录,问道:“你们仨谁是死者的直系亲属?”
李秀兰抢先回答道:“罗警官,死者身份特殊,妻子智障,唯有一个儿子现在正面临中考,还不知道此事。我是那孩子的班主任,有什么事就直接对我说吧!”
罗警官瞥了一眼李秀兰,又望了望王世英和田翠英继续问道:“那你俩是死者的什么人?”
王世英连忙回答道:“我是死者的身前好友,她是我的妻子,也算是死者的朋友。”
“简直是乱弹琴,既然不是死者的亲属,瞎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赶快回去叫死者亲属来办手续。”罗警官生气了,将笔录纸往桌上一摔,高声说道。
李秀兰见罗警官态度如此蛮横,也提高了嗓门,说:“你这位同志咋这么说话呢,谁是乱弹琴?我一再说明自己是死者亲属的班主任,既然来到这里就能代表死者亲属且做了他的主。”
罗警官继续出言不逊:“做主,你能做谁的主?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不是你领着一群毛孩儿娃娃在操场做游戏。”
王世英见李秀兰和罗警官吵了起来,连忙上前劝架,“李老师,咱别吵了,今天咱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吵架的。罗警官,你也别生气了,我就问一句,死者遗体现在在哪里,我们想见到他。”
罗警官闹了个脸红脖子粗,嘴一努,说:“对不起,无可奉告。”
正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办公室里又闯进了一个人。此人的到来使王世英和罗警官不觉大吃一惊。
第二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