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湿了衣服,狼狈不堪。
但是我被吓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虽然不鬼哭狼嚎了,但是泪一直簌簌地往下流,哭得比之前更凶,视线模糊,看到的神荼身上有一圈圈的光晕。
“看着我!”他压低了声音,疾言厉色。
看着他
好好看的眼睛啊像蓝天映照在湖水冰面上一样的蓝,晶莹剔透,清澈凛冽,一眼安定,二眼清醒。
蓝色高贵睿智,天赋异禀的神荼招人喜欢,所以大家围着他,一切全都倾囊相授,相比之下,我不过是附带品,不过是个不得不捎上的残次品
“呜我想回家”神荼无奈地看着刚刚冷静下来又崩溃的我。
我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缩成一团,企图想要这样远离这个我陌生、黑暗、充满怪物的黑暗世界,把自己关在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没有一把椅子,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只有小小懦弱的我躲在角落。
“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哭。”他蹲下来,终于换了方法不再吼我,拍着我的脑袋,笨拙地安慰。
他放软了声音,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抱着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像被突然抛到人海里的稚子,惧怕地嘟囔,“有猫”
“没有。”他疲倦地捏了捏鼻梁,重新抄起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但是我重心放在下面不肯起来,弯着膝盖耍赖。
“站好!”
“呜”他一凶,我就本能地委屈想哭。
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劝着我,“先和我回去。”
“我要回家。”可惜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没有!”
“呜”你凶什么
冷风一吹,加上神荼的冷眼,我的宣泄劲儿被挤走,神识慢慢清醒过来,神荼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回去的时候,我还在努力吸鼻子,摸了下脸,全是水,快把我榨干了。
清醒的我开始讲述刚刚的事情,但是因为很害怕,意识比较混乱,讲出来的东西都是颠倒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懂。
破罐子破摔地总结一句:“反正就是有猫,都贴我脸上来了,我都能闻到它嘴里的腥味了。”
“没有。”神荼很确定地说。
可我是眼睁睁地看见的,三魂六魄吓得一魂一魄都留不住,他越确定我当然越和他较真。
“你先和我回去!进屋!”我抠着门边,他拽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到快把我拉脱臼了。
神荼他师傅穿着老年人的居家服,长裤长袖,打着哈欠过来说风凉话:“呦,年轻人大晚上不睡,在这儿拉着手相亲相爱啊?”
相亲相爱?您看看我这满头的虚汗,还有神荼往我手上勒出的红手印,这种话您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老人家都被惊动了,再在门口耍赖就过分了,我被迫躺在床上,仍在想着刚刚的事,倒不是害怕,只是认真地用我不太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那只猫,玄色的那只,你见过的。”
我肯定他有印象,因为折腾了他好长时间给我守在浴室门口,当了临时性的保姆。他少见地疑惑问道:“山上的那只?不可能。”
确实,可能性不大,都三年过去了,又不是人,可是诡异地,它就是认得我,我来山上的第一晚就半夜爬进了房间。吓得我从床上跌下去这种丢脸的事情,我决定还是不说了,虽然我的脸刚刚都丢光了。
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这猫的坏话,得不到一点回应,话锋一转,“你师傅那孩子不在去哪儿了?”
“嗯。”地板上的人被我烦得还没睡,简单地回了一个音,翻过身,背对着我。
嗯?是什么意思?
我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天花板,捏着嗓子发嗲模仿:“幸好不在,不然看见我又要说,哈?我抢你?不是神棍没有良心,我至于沦落来沦落去的么?”
我叹了口气,摸了把脸,有点绝望。算了算了,一个人讲话没意思,不讲了,睡觉了。
闭上眼睛很久可还是睡不着,折腾了这么久,我居然没有一点困意。翻到床侧,挂下一只手臂,看到神荼背着身子,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我不想睡床上”
大概是欠吧,放了床垫的床还睡不惯,觉得还不如地板舒服。
“睡了?”我试探性地扯了一下他的被子,拽得牢牢的,肯定还没睡呢!
“换一下呗?”我大着胆子再次请求。
念经般地重复好几遍,神荼终于装死也逃不过我的魔音了,抓着脚把我拖下来,迈开大长腿从我身上跨过去,直接踩上床,躺下,睡觉,干脆利落,拽我的时候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浑身透露着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贱,即使摔在地上,屁股还在疼呢!睡地铺反而一下子入眠了。心力交瘁了一个月,终于身边有人烟,不必再担惊受怕了,难得睡得踏实,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睡饱渐渐醒过的我埋在被窝里,留恋了一会儿久违的满足感,才探出了头,床上已经没人了,茶几上的钟显示现在是一点,我撩开窗帘,一丝阳光钻进来,才信了这确实是是下午的一点。
可真能睡。
伸着懒腰出去洗漱,吃过一碗白粥后我把脚跟搭在边缘,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神荼收走用过的碗筷,我急忙叫住他,当然不是说要帮他洗碗:“神荼!我想”
“想着吧!”
抽烟我恹恹地放下不安分的手,像霜打的茄子。
惊蛰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不给神荼打一声报告,我是真的不敢擅自行动,更何况,因为在抽烟的时候被惊蛰电了,以至于我之后只要一看到烟就能想起那个酸爽的电流感和现在还停留在手上的疼痛,烟就这样被迫戒了。
要戒烟,找神荼,惊蛰戒烟所,你值得拥有!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想心事,神荼捧着书看,面无表情,快两点的时候,他师傅终于回来了,拿着一张纸,一个茶杯晃悠回来了。
我瞥了一眼,重新放空眼神。
神荼他师傅呦!您再拿把蒲扇再拿个鸟笼,就和公园里晒太阳的老大爷一样了哦!
“我这儿有个任务,建筑工地挖出一个地宫,你们呢就去驱驱邪,贴贴符,很简单的。”他笑着看向我,“怎么样浅浅?去不?”
我歪着头,由于脑袋还不是很清醒,这种事情我都想了好一会儿。努力想过后,根据老人家的介绍,我觉得确实蛮简单的,就问神荼要不要去,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神荼他师傅一下抽掉他手里的书,“臭小子,去不去啊?”
“不去。”干脆利落的爽快回答。
我乐呵呵地看戏。很想提醒一下他师傅,神荼满脸写着,但就是不插嘴,安安分分地做观众。我艳羡地看着互动的师徒,有实力就是牛气,任务简单,学霸都不想领,老师还得劝着。来人啊!给这位神学霸来一打五三!不对,五三是学霸作惯的!
神荼任凭他师傅如何费唾沫星子就是雷打不动,书都看了好几页,老僧入定一般,不说话,要说话就是“不去”,没表情,有表情就是不屑,
我拿着老家人捎回来的纸,一边翘椅子一边看,一个电话一个地址,任务介绍也没有,直接空白。难度太低了,都懒得填满?
简单怎么了,我待在这里很无聊啊,和神荼切磋敌不过一招,还是省省吧,“去吧!”我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但也不能说是在劝神荼,只是询问他的意见。
“对啊!去吧!赚点外快!”老人家符合道。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赚点外快啊!神荼仍没有反应,我把纸折起来拿在手上,放弃了,“那我去吧。”
“听见没?人家浅浅说要去,你一起去不就完了?臭小子事儿怎么这么多?”老人家劝道,我看就差拿着根鞭子赶鸭子上架了。
态度有点奇怪啊,普通的驱邪任务而已,神荼也不缺这点经验,怎么非要他去一样,我撑着头,看着房里还在坚持不懈的人:“我一个人去就行,神荼不想去就不去呗。”
老人家隐隐有吹胡子瞪眼的气势,“一个人去?”
“对啊,一个人啊。”我点点头,大大咧咧地说。贴符最会啦,不是说往脑门子上贴的那种,就是驱邪,贴门上那种,和清雪刚刚出来游历的时候常做。
老人家立马拒绝我,坚持要攻略掉他的宝贝徒弟,“那不行!神荼!你陪人家去!”
神荼翻了个白眼,转了个方向,把后脑勺留给对方,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的立场。
我有点疑惑地问:“这任务不是挺简单的么?”怎么感觉老人家超级不放心我,我有这么逊?虽然和神荼比起来是有点,但是请按照一般人的标准,我,我!也没差到哪儿去啊!
“简单!当然简单!”他向我再三保证。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说简单终归就是简单的,没什么必要骗我。
23.回忆之有猫来敲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