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宪武将军最爱美人了。”
“内子相貌丑陋,恐污了将军的眼睛。”白乘风还是不肯让开,那将士也不管了那么多了,用力一推,白乘风就摔到了一边。
那婴儿一受惊便啼哭起来,叶无忧扑了上去,低声喊道:“乘风哥,欢儿……”
泪水簌簌落下,沾湿了她脸上的黑纱,一双明眸含着泪花怒视着许思鸿,许思鸿这才看叶无忧的楚楚动人的眼睛,心中一惊。
许思鸿掉转马头:“把他们都抓起来,带回若城。”
白乘风站起怒道:“我们乃是大洛之人,如今太子已经打败了你,我们焉能降服于你这种败军之将?要杀就杀,大洛人的骨头总不能埋在孤兰的土里面!”
周围南疆之人纷纷应和,白乘风的话直戳许思鸿的痛处,许思鸿冷笑:“早听说你们南疆之人骨头硬,来人,若有不服军令者立斩不赦!”
“我不走,我是南疆的巫医,不是你东洲的俘虏,南疆太子手下的人……脚上不沾你东洲的一片土!”白乘风豁了出去,挺直了腰板说道。
许思鸿一脸的鄙夷:“想死还不容易,来人拖下去斩了。”
他的话音刚落,白乘风身旁抱着孩子的叶无忧,惊呼了一声,声音粗哑难听,就像是一阵卷着狂沙的风打在人身上,甚是刺耳。
许思鸿看了一眼叶无忧,只见她一只手紧紧握住嘴,一只手扯着丈夫的衣袖,望着他的目光里面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许思鸿轻轻咳嗽一声,转身说道:“算了,没意思,姚琏胥……你莫要再玩这样的花招……”
就在这时,一股急促的风声从远处传过来,许思鸿脸色大变,看了一眼叶无忧,却见她的神色刚刚缓了过来,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之色,看着身旁的丈夫慢慢向前倒了下去,砰地一声扎到地上。
这时候白乘风后心才慢慢流出血来,一支箭插在白乘风的后胸口,却没有人看到这支箭从何而来,许思鸿低头看了白乘风尸身一眼,又缓缓抬头,望了望远处,漫不经心地说:“孤兰阁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个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远处过来,那人没有骑马,慢慢悠悠地走着,身上背着一副弓箭,单薄的身子在凛冽的寒风之中摇摇欲坠。
许思鸿嘴唇轻轻挑了起来,说道:“呦呵,是孤兰阁的暗士,我早听说你们只在晚上会出来,没想到青天白日的就看到一个。”
说也奇怪,那人晃晃悠悠地看起来走的很慢,可是许思鸿的话刚刚落下,就已经到了许思鸿的马前,直挺挺地站着,扫了一眼那些南疆的难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南疆人,对大将军无礼,杀无赦。”声音甚是青涩,听起来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
许思鸿哈哈一笑,脸上甚是愉快:“你若是想要杀人就杀了吧,也免得我背上杀无辜平民的恶名,反正你们孤兰阁已经臭名昭著了,也不少这么一个。”
那少年眼中飘过一丝血色,看了一眼周围瑟瑟发抖的人,抽出身后的弓箭,那些难民眼睁睁看着,腿都已经软了,那少年刚刚将弓箭对准身旁已经呆若木鸡的叶无忧,突然听到许思鸿说道:“你的箭法不错,孤兰阁应该没有你这样箭法高明的人,你真的是孤兰阁的人吗?”
那少年一愣,顿了一下:“是!”
许思鸿不再问,少年的弓箭不再对准叶无忧,再不犹豫,轻轻一拉弓,箭就飞了出去,但是这箭却没有射入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反而从第一个人的身上弹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接二连三,不一会儿的功夫箭就又飞回到了那少年手中,他摸了摸箭,收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思鸿叹一口气:“孤兰暗士果然是心狠手辣。”
众位孤兰将士正是一头雾水,就听到扑腾扑腾几声,那些南疆人没有流一滴血,却相继倒下,姚琏胥自诩功夫不错也没有看出其中门道,惊呼出声:“怎么回事?”
许思鸿冷笑:“死穴。”
随即皱眉:“现在孤兰阁随便一个人都能……不对,这人有些门路……”
他思忖片刻,看着木然站在一堆尸体中间的叶无忧,说道:“不用谢。”
叶无忧:“我谢你什么?”
她没有压低声音,声音极其难听,有人忍不住捂住耳朵,许思鸿毫不在意:“谢谢我救了你的孩子。”
叶无忧淡淡说道:“多谢。”
说着她把孩子放在一旁,背起来白乘风的尸体。她刚刚想要腾出手抱身边的孩子,却发现那孩子已经不见,叶无忧心里面一沉,一抬头,果然见许思鸿抱着自己的孩子,对着孩子做着鬼脸,襁褓之中的孩子,时不时发出稚嫩的笑声。
叶无忧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要怎么样?”
许思鸿没有立刻回答她,又做鬼脸逗了一会儿孩子,眼睛盯着小婴儿的笑脸,神色很愉快:“跟我回孤兰。”
叶无忧的心里一晃,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她恍惚间听到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留在南疆……”
许思鸿俯首帖耳,喃喃道:“我的马儿似乎喜欢你,跟我回孤兰,帮我养马吧!”
1.咫尺天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