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石子坚硬,我吞不下去。我吞咽着,使劲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我能感受到石子卡在了喉头,或许是划破了什么。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开始流下去。我猛烈的咳嗽起来,喷出一阵血雾在纱幔上。
敌不过身体的生理反应,我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石子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却跟着我肌肉的收缩,传来剧痛。
我的声音被铃兰听到,她急忙的跑了进来。看到满脸充血通红,嘴巴鲜血淋漓的我,吓得魂飞魄散。
“来人啊,来人啊,姑娘出事了!”铃兰的呼声,划破了燕岐皇宫的宁静。
我呕出一大口鲜血,终于在剧痛中昏死了过去。
我又来到那一片混沌之境,周身的迷雾更是浓厚。我慢慢的伸手探去,却被一双熟悉的手握住了。
我抬头看去,是阿爹满目的心疼。
我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嘴里哀戚的喊了一声阿爹。阿爹用手背拭去我的泪,“小七,阿爹曾教过你,任何时候都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吸了吸鼻子,羞愧的低下头。这是阿娘以命相抵换来的人生,我应当好好珍惜。
“可是女儿,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好。”我抽泣道。
阿爹执起我的手,紧紧握住。“顾全好自己,静候时机,你和心爱的人,才有重逢之机啊!”
我倏然睁开眼,看到的是焦急的铃兰跟满脸懊悔的周伯珩。
“醒了,姑娘醒了!”铃兰开心得像个小雀一样说道,周伯珩闻言趴到我的床边,伸出手想要拉我。
我惊恐的往后猛地缩去,周伯珩的手无力的垂下。
“许太医,白姑娘的病情如何?”周伯珩起身问道。
许太医唯唯诺诺的走过来,给我号了脉。“应是无碍了,姑娘可还有感觉的什么不适吗?”
我的舌尖疼痛,感觉嘴里也被划破了不少。尤其是喉头,感觉十分难受。
我艰难的咳嗽几声,正欲说话,却只发出几声像乌鸦般的啊啊声。
这把太医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周伯珩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事了吗!”
许太医哆哆嗦嗦的说:“石子是已经取出,应当是无碍了。待臣、待臣等会诊后,才知道结果。”
说罢就转身去,跟屏风后的所有太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周伯珩的脸色十分难看,带着自责不敢看我。
我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试着去发出一声嗯,却怎么都没有了声音。
过了片刻,刚才那个许太医跪倒在周伯珩面前说:“臣等会诊后发现,石子或许是磨破了姑娘的喉管,造成了失言。”
许太医停顿了一下,犹豫着抬头望着我。
“也或许是心理原因,导致白姑娘不愿意开口说话···”
“不愿意开口?!”周伯珩的声音尖锐起来,吓得许太医匍匐在地。“多久能重新开口说话?”
许太医哆嗦着抬起头,“这个···或许三月,或许一年。”
周伯珩不耐烦的打断,“到底是多久?!”
许太医叩首而拜,像是豁出去般说道:“若是姑娘不愿意再开口,那就是一辈子都不能了!”
周伯珩狠狠的踹了一脚,把许太医踹翻在地,屏风后的太医纷纷跑出来跪倒,祈求周伯珩恕罪。
周伯珩大吼着滚,全部滚!
铃兰担忧的看着我,我点头示意,让她也离开了。
周伯珩捂住脸,我看着他下垂的嘴角我知道他在懊悔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
默默良久,周伯珩走到我的身边。低垂着头说:“小七,对不起,昨夜是我太激动了。”
随即趴到我的床边,眼中都是焦急。“不过你别怕,我一定会遍访名医,治好你的病。”
我望着他焦急的模样,反而笑出了声。声音嘶哑听起来十分?人,而我的脸上满是开心。
真好,再也不用说那些违心的话了。经此一事,周伯珩也再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周伯珩低下头,他知道我这是在用惩罚自己的方式告诉他,若是硬来,只能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周伯珩落寞的走了出去,我带着失落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想起梦中阿爹的告诫。
不自由毋宁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是阿爹曾经教给我的话,我想他也不希望我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爱人或许能重逢,我要好好的等着能和南加再见的那一天。
自我吞石子那件事后,周伯珩足足有十日没来过坤宁宫。虽然还是不能出去,但每日看看花草,听铃兰叽叽喳喳,我的心中好受多了。
今日暖和了一些,我修建着月季的枝丫,宫门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推开。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那人,正是脸上挂着泪的阿凝。
一百一十一 吞石失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