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血，已经从手指上滴了下来。成业只觉得被扎的手指，生疼生疼的。这时，哥哥在上面发觉成业没跟上，便向下问：“怎么了？走不上来？”成业在下面回答说：“不是的，裤子被刺梗勾住了，想把刺梗摘下来，却被刺扎破了手指。”哥哥在上面向他说：“你用手去摘刺梗时要小心点，用两个指头夹住刺梗子，不要碰到刺上，才不会扎破手。”成业“嗯”地应了一声，只得耐着性子去摘勾住裤子的刺梗子。待他摘去了刺梗子后，向上一望，在月光下，只见哥哥已上到了半山腰。成业急忙在齐腰多高的柴草中，双脚摸索着羊肠小道，一手柱着“躲柱”，向柴山上乱迈。等到成业赶到哥哥身边时，哥哥已割好了一小捆柴，放在柴杠边了。
哥哥见成业已到，便叫他到自己刚才割过的柴边去割，并教他如何拿好柴刀，用何种姿势割柴，并叫成业下刀时要小心，不要把柴刀砍在捏柴的左手上，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阵后，便自己去一旁割柴了。成业弯下腰，左脚顺着山势矗在下边，右腿在坡上弓着。左手捏着柴草，右手拿着柴刀将柴草割断。然后，将左手捏着的，已割断了的柴草，摆在身后被割过的空山上，等哥哥来捆成一捆。这时的山上山下，都已稀稀落落地散开着割柴的人。整个山头都有人了，书君也不知转到什么地方割去了。成业割过一阵后，两只手背已被柴草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左手掌也被夹在柴中的刺，扎破了很多处。他咬着牙忍着痛，仍旧低着头，努力地割着柴。这时，太阳已爬上了山岗，空气也渐渐地热了起来。哥哥已经捆好了自己割下的八小捆柴，正在把成业割倒后，摊在空山上的柴捆起来。这时，书君挑着一担柴，从上面慢慢地下来了。他捱到了成德他们割柴的旁边，用躲柱支着柴杠停下歇力，一边抄起大围巾揩着脸上的汗。对成德说：“我在上面找到的一块柴山，长得真好。一担柴只要一歇工夫就割好了。”成德对他说：“你先下去吧，我等捆好了柴，也就回来了。”书君说：“那好，我先走啦。”说完，便在柴杠下转了一个身，柴杠便从右肩换到了左肩上。回转右手，从后背拔下了躲柱，捏在手中柱着它，慢慢地向山脚挑下去了。
这时，山上已经陆续地有人挑着柴担下来了。成德把成业割倒的柴捆成四小捆，然后，拿来柴杠，将四小捆柴，用柴绳，紧紧地捆在柴杠的两头。成德挑起四捆柴，选了两株相距不到二米的松树，将柴担的两头靠在松树上，然后，把“躲柱”斜着支撑在柴杠中间，一担柴便靠着松树，下面悬空地立在那里了。成德接着就用柴绳柴杠捆紧了八小捆柴，每头四捆。然后竖起柴担立着，叫成业双手扶住了柴杠的一头，不使柴担倒了。接着，他左手拿了“躲柱”从柴杠底下趴了进去，并叫成业双手用力，将柴担的一头抬起。成德趴在柴杠下面，一手撑着“躲柱”，艰难而缓慢地将柴挑了起来。
第七章 （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