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柴要烧完了。福生队长就决定，在今天割一部份柴下山来，以解决一段时间再说。”秀英笑着说：“我在后半夜迷糊中，似乎听到了婶婶做饭的声音。睡梦中又以为听错了，想不到你队今天去割柴，真的起了个后半夜。”成业说：“这时候，天气热，上山割柴去迟了，人会热得吃不消的。起个后半夜凉快些，正好遇着好月光，上山时跟白天差不多呢。”
正说话间，顺福也走了进来。问成业说：“你今天也割柴去了？”边说边在凳子上坐下了。成业对顺福说：“去算是去了，只挑了几斤柴回来。”顺福又问：“挑了多少斤？”成业回答说：“八十多斤，只凑个数，算是把我家的任务数割回来了，下午准备去分回来。”“那你下午不去放牛了？”“我要去队里分柴，牛仍旧叫成娟去放，你代我照顾一下。”顺福回答说：“那是当然，再说，还有其他伙伴呢，你尽管放心好了。”这时，从院子中传来了嘻嘻哈哈的说话声。成业听声音，就估计是灿花她们几人。
果然，一进屋来，见是灿花和春燕。成业忙站起来去拿凳子，春燕一见就说：“我自己拿，又不是陌生人，客气什么。”说着便随手拿过一条小凳子，坐下了。灿花则一屁股坐在成业坐过的凳子上，笑着说：“我是凑现成的，你要客气，就自拿自坐好了。自己去对自己客气去吧，省得对人家客气过了，人家还要欠你的人情。”成业看着灿花笑了，没奈何将手中的凳子放下，自己坐了。并向她说：“你就是这样一丝都不让着人，叫人真没法子。”灿花又说：“我就是学不会假客气，像你这样念过几句书的人，更像个老太婆似的，多罗嗦。让人摸不着是真是假，是虚是实。再说，做人要处处让着人家干啥？那不就是委屈了自己？你难道不曾听到过，有句老话：好马多骑，善人多欺么？”成业分辩说：“话虽这么说，但不是也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么？你就算是饶过我们一些，也亏不了你什么。”灿花又紧接着说：“照你这么说，我是一直在欺着你？你倒是说说看，你刚才说的我们的‘们字，好像不是你一个人似的。我问你，除了你还有谁呀？”话音刚落，春燕就说：“你们两个人自己斗嘴，不要扯到别人身上。”谁知灿花嘻嘻地笑着说：“我道怎么有个‘们字？如今这个‘们字自己出来了。怪不得一开口，就‘我们，我们地叫得有多亲切。”这一下，可急了春燕。她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按住了灿花的一个肩膀，另一只手连续在拍她的后背。笑骂着：“我叫你嚼舌头，再嚼我撕烂你的嘴。”灿花伏在桌上，把脸埋在两只胳膊中间护着，只一个劲吃吃地笑，任春燕拍她的背。
春燕拍了几下后，另一只按着肩膀的手一摔，就坐到原来的凳上，嘟气说：“乱嚼舌头，不理你了。”这时，灿花在桌上直起了头，一看春燕是有一点羞恼了。她笑着赶紧说：“好，算我嚼舌头，说错了话，我向你赔罪。这下，总可饶了我吧？”春燕这时恼中带笑地说：“你把人家气死了，就说认个错，多轻巧。”这时，顺福对春燕说：“你不要气着，你看灿花正乐着呢。你一生气，正好中了她的计。你只要把她说的话，当作放屁，臭了一屋子就行了。”大家一听顺福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春燕也开心起来了。灿花却边笑边指着顺福说：“你说的话，才是放狗屁呢。”大伙儿笑闹一阵后，都说时间差不多了。成娟就跟着灿花他们一起放牛去了。秀英和成德也出工去了，成业便取下绕在柴杠头上的一副柴绳，拿在手中，到大晒场分柴去了。
第七章 （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