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后面。他从来不去和别人争先后，回家迟一点不算什么。他叫仁花先挑下去，可是仁花说：“我这担也不轻，在人家后面挑着自由。什么时候想歇一下，就随便可歇，不碍别人走路。”成德说：“那好，你就走在我前面罢。”说着两人就挑起了担子。成德看见书君也拉在后面，就向他说：“走吧。”说着就和仁花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山下挑去，两人的扁担都沉得一软一软的。这时，书君走在最后一个，他心中在埋怨成德把他和仁花隔了开来，把应该是他和仁花讲的话，也被成德先对仁花讲过了。成德呀成德，你怎么这么多事，好管不管地插在中间。像王母娘娘划出的银河一样，生生地把牛郎和织女隔开了。书君现在有些懊悔，为什么一开始挑时，他就不走在仁花前面呢？可是，现在一切都已晚了。
这崎岖而窄窄的山道，别说是挑着重担，就是空着双手，也超不到仁花前面去，除非你变成一只鸟。这书君挑着担子，却心事重重，冷不提防在下陡坡时，脚底下踩到碎石子上。只听得哧溜一声，书君便仰面滑倒了。一担红薯随即倾倒，顺着山道向成德身后滚落下来，有几个红薯直接地撞在，成德的小腿肚上。成德在下面回头看时，已经迟了。他忙用躲柱向扁担下一支，停了下来，着急地问书君：“有没有扭了脚？”这时，书君已经从山道上爬了起来，一边拍着衣裤上的尘土，一边说：“还好，还好，只是溜了一下。”成德接着说：“你缓一下，这里路陡，我歇不稳担子，待我挑下去到缓一点的地方歇下，我会上来帮你拣的。”说着，就拔去支在扁担下的躲柱，左手柱着它，一步一步地很小心地走下一段陡坡路。挑到山坳处路较缓的地方，轻轻地将一满担红薯歇了下来。见两只箩筐还有些仄歪，便去拣了两块石片，垫在箩筐底下，将两只箩筐垫平了。这时，他看见前面的仁花也歇了下来，就对她说：“你先挑回去好了，这里有我帮他呢。”仁花一边揩着脸上的汗，一边说：“多一个人拣会快一些。”说着，就跟在成德后面向上走回去。
当两人走到陡坡前，看到书君已经用大石块垫平了一只箩筐，正低着头双手在拣起山道上的红薯，向空箩筐中丢。成德拿过另一只空箩筐，向山道下方的柴山中，慢慢地捱了下去。仁花见成德下到柴山中去了，她也跟了下来。她看到柴草底下，散落很多红薯。就和成德一起，将散落的红薯丢在空箩筐中，不一会就拣满了。看看附近柴草中，已没有红薯。散落在看不见的地方，也就不再去找了。成德和仁花两人，在很陡的柴山中，没办法把一整箩筐的红薯抬上来。於是，叫书君下来一起用手拎。因柴山中没有路，又很陡。仨个人就，口中喊着号子，喊一声，就用力拎一下。然后，仨人跟上一小步，再喊一声号子，一齐用力向上拎一下，仨人就再跟上一步。就这样，仨个人用手紧抓着箩筐的边，一步一步向上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一箩筐红薯抬到了路上。成德叫书君和仁花扶住了箩筐，他很快在路边捧了一块石头垫在底下。
第十一章 （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