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过了,”楚汉哑然失笑,看来这陈老对自己的定位似乎并不是天下名士,“贤父子智谋卓绝,是我仰慕已久的人物,事实上,我此行来便是有结交名士的意图……”
陈?似乎怀才不遇太久,但经过了片刻的惊喜以后,也渐渐平静下来,道:“纵然楚将军如此看重老儿与犬子,吾亦不能归附。至于犬子的意图,我也不会管。”
可是离洛都越近,此处的名士、豪族的影响力便越大,何况这陈?和他的儿子陈登,是有真才实学,足以安定一方天下的!
楚汉如何放过陈?父子?
正欲再劝说,帐外忽然有人来报:“徐军师得胜归来,说是带来了主公不得不见之人!”
楚汉眼珠转了几转,身后的田丰忽然笑道:“主公不必多想,带来便是!”
本着对田丰的无条件信任,楚汉点了点头,一旁的陈?本想先行回避,田丰却道:“陈先生何必如此见外?春夜寒冷,莫要染了风寒!”
楚汉怎么知道来人是曹操?而田丰笃定在酸枣结盟处,楚汉不得不见之人,还就得是曹孟德!
而曹操也是三公子嗣,其人与袁本初、陈元龙其实都有交情,但论辈分,与陈?倒是一辈。
楚汉不是欲求陈?父子而不得吗?好,那便将曹孟德当做马骨,让他瞧瞧楚昭寻是如何礼贤下士,并且安定天下的!
于是徐庶带人走进营帐的一刻,楚汉当即了然,眉花眼笑地将曹操引为上座!
“孟德兄!此处相见,幸甚至哉,快!快来喝我的好酒!”
曹操垂头丧气地拱了拱手,身后的赵云、张辽倒是许久不见楚汉,喜上眉梢,兄弟几人互相亲近,自然不在话下。
“孟德!快看!陈老先生,你想必是认得的!”
楚汉只是想问题的深度比不上田丰,但拥有知晓历史进程的外挂,如何不懂田丰的意图?
赶紧将二人互相引荐。
“孟德,你何以在此处?”陈?起身,讶异不已。
他纵然隐居于此,也知道曹孟德与楚昭寻之间,横叉了一个袁本初,总不能两边都讨好的!
“汉瑜兄……”曹操何等精明的人物,见到陈?在此,自然能明白他与楚昭寻此时所处的关系,“我兵败汴水,蒙楚昭寻相救,否则,已经去见幽都王了!”
陈?便望着楚汉,道:“难得楚将军年纪轻轻,胸襟却是不浅。”
此时营帐中,明面上曹操与陈?并不是楚汉的人,可精明如曹孟德,知道此番自己入帐,定然是楚汉身后的田丰或毛?献计,要陈?见识楚昭寻如何对待往日的仇敌的态度。
陈?的归附,便是曹孟德足以在楚昭寻麾下生存的投名状!
恐怕直到与袁本初汇合以前,堂堂曹操都要看楚昭寻的脸色过日子了!
“若是胸襟太浅,又如何盛下天下人的仇视呢?”楚汉摇头喟叹,笑道:“今日暂且不提这个,孟德!且尝尝我的猴儿酒!据说是太行山脉间的猴子,采摘果实所酿成的!”
曹操生性豁达,纵然知道自己受制于人,猴儿酒这么有趣的物事,说什么也要尝尝的。
“太行山也有猴子?猴子也会酿酒?”曹操哈哈大笑,品尝一番,笑道:“猴儿倒是比人还强了!”
楚汉便趁势邀请陈?品尝,陈?明知若是饮了这一盏酒,便无法再对楚昭寻冷眼相待了,可是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尝不行……
便也赞叹好酒。
曹操一扫抑郁之气,一口气喝了许多碗,最终醉眼惺忪地询问楚汉,道:“昭寻,昔日我宝马相赠,你将我羞辱了个干干净净,今日我以丧家之犬的姿态前来寻你,却将我视为上宾,以美酒待之,又是为何?”
“因为今日,曹孟德才是曹孟德!”楚汉肃然道:“而昔日,你只是袁本初的至交好友,上门做说客的,纵然乱箭射死,又与我楚昭寻何干?可是今日,我只知道曹孟德是我昔日洛都好友,我与他一起为诛宦出过力,一起喝过酒的!”
“他春风得意之时,我可以暂且避开,以免奉承讨好之嫌疑;可若是他失意落魄之时,不能献上美酒相和,岂非铁石心肠,难为天下信?”
曹操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无论楚汉说什么,他知道这话也是说给陈?听的!
可是望着楚汉的眼神,听着他的话语,曹操竟然还是感动了。
他握着楚昭寻的手,清了清嗓子,道:“昭寻如此待我,我若负你,岂非如同负天下人?”
楚汉微笑不答,一旁的陈?忽然叹了口气,道:
“老儿已经明白了,请楚将军不必再矫饰。吾儿陈登,我亦会写信告知!”
第63章 矫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