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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叱咤道:“敢对本姑娘动手动脚?”
      楚汉低头躲过,顺便回首一剑,刺死了一名相距较近的西凉武士,有意羞辱此女子,便笑道:“对你动手动脚?不好意思,真没这个兴趣。”
      说着,一只手自上而下,在女子的肩头、胸脯、腰臀摸了个遍,道:“骑马骑得屁股都扁了,可是胸怎么也下垂了呢?哦……也许是颠簸所致。这样的身子,老子才没兴趣呢!”
      那女子如遭雷击,只觉得浑身被这刁民摸了个遍,第一感觉竟然不是发怒,而是大脑一片空白:“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接着,她便面红耳赤,怒道:“不杀了你,本姑娘誓不为人!”
      “你喜欢当狗吗?”
      楚汉轻笑一声,便将此女子的手脚都扭在一起,如同一颗麻花,随手提着!
      他勒马回转,只见一片西凉武士早就倒地,如今街上便只剩下一群震撼无比的洛都民众。
      楚汉将此女高高举起,先是轻声笑道:“方才你投掷那幼儿之时,可曾想到此刻?”
      那女子气极,却又无可奈何,见楚汉明明长生玉立,说是书生也不为过,可力气怎么比一头熊还大?
      一位老汉上前,劝诫道:“后生,你还是将她放了吧,不然……不然我只怕你会遭殃!”
      “放?”楚汉双眉一扬,道:“好吧。”
      他戏谑地直接松手,那女子便垂直摔在地上,一脸灰尘之余,被楚汉评价为下垂的胸,又扁了一些。
      “你这……”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竟然想不到什么词来辱骂楚汉!
      “怎么?想叫老公?”楚汉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我还不要你这小娘子呢!”
      “我杀了你!”那女子一声大吼,虽然不懂得老公是什么意思,只是看楚汉的神情,知道这必不是什么好话!
      谁知拳头还没扬起,楚汉飞身下马,一脚踩在那女子的手腕上,竟然将她掀翻在地,倚天剑一剑刺地上,距离女子的脸庞只有一寸!
      那女子只觉得脸上有冷光掠过,以为被楚汉削断了耳朵,接二连三的恐惧令她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楚汉这才看出,此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可是心肠歹毒,为生平所见女子之最!
      “楚昭寻啊楚昭寻!你怎么因为对方是女子,下手便软了?”楚汉在心中暗道:“方才那一脚,便是踩断她的手腕也易如反掌,那一剑,怎么也能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疤痕,你偏偏什么都收了力!”
      对于自幼便没有父亲陪伴,只有母亲和妹妹两个家人的楚汉而言,同情女子几乎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
      他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错了?”
      那女子吸了吸鼻涕,哭喊道:“我错了!你快放开我!”
      “哼。”楚汉依然踩着她的手腕,压住她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体位……哦不,这样的姿势其实不雅,但人群肃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这样的玩笑。
      “若是知道错了,今后还敢不敢残害百姓?”
      楚汉至今不知道此女子的身份,但出入有西凉武士相伴,想来即使在董卓的麾下,也是位高权重。
      “你只见我作恶,可知道这洛都人,对我们西凉人做的恶事?”
      那女子大声哭喊,倒让楚汉一愣,皱眉道:“什么恶事?”
      “我西凉人世代镇守边郡,可却永远不能入朝为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战死沙场……”
      那女子脸上脏兮兮的,可是楚汉觉得,此刻才是她最真实的面孔。
      “边郡苦寒,洛都繁华,世人皆知,可洛都人为何什么都不做,便可以安享太平,生儿育女,我西凉子弟便活该去死吗?”
      “今日我可以高头大马,令手下武士欺辱妇孺,可洛都人嘲弄我等边郡武夫粗鄙之时,谁又想过,我们是在为他们的平安而战?”
      那女子咬牙,将滑落到嘴角的一颗眼泪舔了干净,道:“我父亲便战死沙场,难道我便没有资格吗?”
      一番话语,直叫楚汉听得惊心动魄,他不是不知各地之间的隔阂与偏见,只是这女子侃侃而谈,竟然颇有一种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意味,纵然她做得是错的,可似乎也给人一种存在即合理的感受。
      “那么方才那么幼儿,难道是希望你父亲上战场的人吗?”楚汉肃然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非如我父一般的西凉士兵,此幼儿也未必可以出生!”那女子咬牙抗辩,不屈不挠。
      楚汉重重地哼了一声,可这样的问题,即使两世为人,他也解答不清楚!
      “店家!”楚汉忽然高声呼唤,“我方才饮茶,尚未给钱,今日诸位都是见证,我乃是刁民惯犯,杀死士兵,欺辱此女,都是我一人所为!”
      众人皆默然,他们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怕连累了自己,可是……他们也以为如此最好。
      只见那茶肆的店家脸色煞白,一边收起摊位一边道:“公子从未在我家饮茶,你我也未曾谋面,莫要乱讲!”
      竟然仓促关门!
      “哈。”楚汉似笑非笑,众人虽然鄙夷这店家为撇清身份而胆小如鼠的举动,可是平心而论,若是自己多半也会如此。
      那女子咬牙道:“洛都人便是如此,我西凉人为他们而死,不值!本姑娘便是再杀几个,又有何妨?”
      “你的想法很危险。”楚汉松开了这女子,道:“我看你身份不低,今日放你回去,好好管束手下,顺便细细想想,你们西凉人之死,非战之罪,更非民之罪!”
      那女子听了楚汉的话,倒是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毕竟惧怕楚汉反悔,便立刻去牵马了。
      此时,她忽然瞥见方才被楚汉相救的妇人竟然折返,手中拿着一个包袱。
      楚汉也十分惊讶,道:“这位大娘,你……”
      那妇人打开包袱,只有一件荆钗,一只小得可怜的金戒指,道:“公子相救之恩,无以为报,小儿他爹去世得早,我娘儿俩孤苦无依,只有这些,请公子不要嫌弃!”
      说着,便将手中的包袱向楚汉怀中一塞,又按住幼儿的头,道:“还不拜谢恩公?”
      那幼儿懵懵懂懂,跪地便拜,道:“谢谢恩公救我妈妈,愿恩公万事胜意!”
      楚汉心中一暖,又是心酸不已,笑道:“大娘莫要如此客气,我……若我母亲在世,也会如你一般,对我舍身相救。只是我有一事相问,敢问其父因何而死?”
      那妇人淡淡道:“前些年西凉大乱,他父亲随着征军,战死啦!”
      楚汉浑身一震,不由得望向那女子的方向,只见那女子也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此处!
      那女子一咬牙,忽然没来由地向这里丢下自己佩带的金钗,清脆作响之间,那女子披头散发,纵马离去!
      众人都不明白那女子是何用意,唯有楚汉捡起金钗,笑道:“大娘,这是那女子的赔礼,我本欲劝你离开洛都,如今看来,倒也不必了!”
      那妇人一个劲儿推托,不敢接下,楚汉便拿着金钗,去旁边的当铺换了些布匹,送给那妇人,道:“今年入冬,给孩儿一件新衣吧。”
      当铺老板也慨然道:“张李氏,金钗我已经收下了,若是有人来寻仇,找我便是!你便听了公子的话吧!”
      楚汉早已注意到那孩童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故而有此一举。
      那妇人眼含热泪,再三拜谢后,携着幼儿离去了,那幼儿频频回头,楚汉便对他笑笑。
      他又从包袱中拿出旧衣,去擦拭地上的鲜血,以免为周遭的店家带来迁怒。
      众人见这少年英勇侠义,做事周全,不免生出好感,纷纷拿出扫帚,帮着做活儿。
      “贤婿,上轿!”
      忽然一声呼喝,楚汉听出是蔡邕那老头子的声音,抬头果然看见一辆轿子在街边停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帘布倒也没有掀开。
      楚汉向众人拱了拱手,便飞身跃入那轿子,不多时便消失在街角。
      茶肆老板隔窗望着此人的背影,不禁喃喃道:
      “若是大汉均为如此刁民,复兴有望。”

第97章 大汉一刁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