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原因无他——如何向十八路诸侯交代呢?
甚至,如何向自家的士兵交代呢?
后者倒也好说,主公亲自犯险,且一击即中,此事当流传千古,若是太史公在世,写到刺客列传都不为过的!
可是如吕布等将领,先前并不知情,此事一出,定然有所隔阂。
“倒也无妨。”最善揣测人心的戏志才道:“你看主公已经吩咐过如何褒奖众位武将,吕奉先虽然粗豪鲁莽,但并不愚蠢,难道他自己会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众人点了点头,又道:“诸侯那里……”
“自然要坦诚以待。”田丰断然道:“先前我等欺瞒主公的行踪,乃是迫不得已,如今主公大功已成,莫说这些诸侯,便是朝中三公,也当对主公以礼相待,成大事者,何惧他人搬弄是非?”
毛?这混小子又接了一句:“说得极是。何况咱们主公,被人非议还少吗?先前是逆臣,如今只怕要被视为独夫了!”
众人便投来不友善的目光,毛?自知失言,便讪讪地笑了。
“其余人倒是无妨,只是袁本初此人本就与主公有旧怨,如今得知主公捷足先登,只怕心中更生愤怒,要出言煽动了。”徐庶皱眉道。
几位当世顶尖的谋士齐聚一堂——但谋士始终是谋士,若是使个绊子,让袁本初难堪,倒是一流,说到杀伐果决,也只有田丰略有手段,但还是不够看。
此时帐外忽然走来一人,坚定道:“何须惧怕袁本初这厮?若有什么动荡,我便出面了!”
众谋士抬头望去,只见褚飞燕手中也拿着一封书信,向此处缓缓走来。
此时田丰灵光一闪,忽然大笑道:“是了!是了!我明白主公先前的意思了!”
楚汉不是没有和田丰谈过,解决董卓之后如何掌权以至于自保,又不至于被人嫉恨的方法。
那便是将权力过渡到褚飞燕的身上!
只见褚飞燕晃了晃手中的书信,笑骂道:“这小子终究是将我算计了进去。褚飞燕一生不是乡野村夫,便是草莽山贼,如今,竟然也要入朝为官了。”
其余人听了此言,再看了看田丰笑眯眯的神情,才领悟到,如今朝堂百废待兴,以楚汉的性子,定然不会受封将军号引起天下怨怼,而既然书信中楚汉直言与少帝配合默契,那么新的将军号既然不能花落楚汉身上,便不会产生。
那么以此推断,顺势接管天下兵马的将军,也的的确确便是眼前的平北将军褚飞燕了!
何等荒唐,又何等巧妙!
众人顿时放下心来,便趁着入夜不久,将十八路诸侯召集了起来。
袁绍听到无故召集之事,便觉得有异,何况已经来到此处征战了七八日,竟然连楚汉一面都不曾见上,实在诡异极了!
“难道这小子会避我锋芒?”
袁绍曾如此想过,却被自己亦臣亦友的许攸嗤之以鼻:“我的好主公呀,如今我等说好听了是宾客、盟军,说实在点儿,就是寄人篱下,低人一等的幕客!他楚昭寻避你锋芒,又何必令田丰在你我初来之时,就以马骨来羞辱主公呢?”
袁绍连连称是,又请教许攸这是为何。
许攸捻须笑道:“我猜,楚昭寻定然是要等战况明了,然后出面,一击制胜,才衬得他高出我等许多!”
“如此一来,我岂非势必要矮他一头?”袁绍急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许攸苦笑道:“我等兵力不及楚昭寻,计谋不及楚昭寻,甚至斗兵,斗将,斗阵法,样样不能稳操胜券。主公,你说首日与西凉军交锋,我等眼睁睁看着一支军队冲破了虎牢关,是去做什么的?”
“我不清楚。”袁绍郁闷地晃了晃脑袋,道:“这楚昭寻实在过于神秘,我是猜不出来的!”
“然也。”许攸点头道;“我无论如何想,都不明白。若是那支军队,乃是楚昭寻亲自领兵,偷偷潜入洛都,可是大军将西凉军逼退了数里,他看在眼中,为何要兵行险着?难道就是为了先人一步?但他一位逆臣,若不是沾着结盟诸侯,共同讨董的名声,天下人如何肯听他号令?或者天子又何以信他?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去做?”
许攸分析得其实没有什么破绽,以他们的视角来看,天下楷模袁本初才配兵行险着,因为无论如何,袁本初的所作所为在士族看来,都具备天然的合理性。
士族的话语权,在这个时代是难以估量的。
可是他们如何能够想到,楚昭寻早已与少帝密谈过了,且他袁本初对楚昭寻不感冒,天下士族对楚昭寻也不感冒,可经历过董卓专权,以少帝、皇甫嵩为代表的核心权力,对楚汉的期待是袁绍所不能理解的。
昔日诛宦,他袁本初也有出力,但楚昭寻究竟做了多少工作,又是被谁看在眼里,袁隗也不曾涉足,因此被袁绍所不知。
如今田丰这个代理盟主要召集诸侯,难道是楚昭寻要现身了?
袁绍怀着狐疑,向中间的那座大营走去。
第131章 宣布(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