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书房，沈庭玉冷眼旁观，见灵越做事心细如发，令她磨墨，必定浓黑合度，色泽饱满。
果儿在一旁见了，啧啧称奇：“灵越，明明是一样的墨，为什么你磨出来的就是比我磨的好呢？就连写出的字又黑又光。”
灵越浅笑，认真给她解释，“研墨需加清水，若水中混有杂质，则磨出来的墨就不纯了。至于加水，最先不宜过多，以免将墨浸软，或墨汁四溅，当以清水徐徐加入为宜。”
“果儿睁大了眼睛，“你说的跟公子以前讲的一样呢。即便如此，但是还是不如你磨的好啊。”
灵越笑而不语。
沈庭玉放下书卷，淡淡道：“墨见其人，果儿你是个急性子，用力过重过急，自然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珍珠性子和缓，用力又太轻慢，因此墨浮于水。灵越力度正好。”
灵越笑道，“我不过是从前常伺候一位老先生笔墨，他是个爱挑剔的，墨杂了不用，墨浮了不用。久而久之，竟生出巧了。”
她眼前恍恍惚惚跳出一个干瘦老头，头发雪白，留着一部神气威武的白胡子，很有些仙风道骨。但她知道老头比她还顽皮，他只扫了一眼她好不容易磨的墨，就一把推开，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一个劲道：“不好，不好，重磨！”
她撒娇耍赖，老夫子眼看抵挡不住，干脆跳窗逃走：“我先去睡一觉，再来教你写字。”
当时是多么平常的场景，今日想来，已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旧梦。
她忽而微笑，忽而浮起怅然之色，自己浑然不觉，却不经意落在另一人的眼底，心中微颤。
沈庭玉喜爱读书，他的书房甚大，搜罗了各种各样的藏书，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经典古籍，虽然分门别类，但是一时兴起，要找出某本书来，往往颇费工夫。每每叫了寸心寻书，他必定上下左右满架翻腾，半天方满头大汗找出来。灵越新到书房不都半日，便将书房熟识，不但记得类别位置，更顺手整理了一番，便是哪本书放在何处，她了然于胸，轻巧取来
第六章 锋芒崭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