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进来给我梳妆。”
她拢紧衣袍，坐在镜前。
她的陪嫁秦妈走了进来，秦妈不过五十岁，穿着一件豆绿色掐黑边的上衣，配了一条同色的马面裙，脸上带着她自小就熟悉的笑意。
“梳个什么髻好呢？”秦妈低声问。
“就梳个堕马髻吧。”白夫人想起以前沈万山总爱她梳堕马髻，缀上个流苏钗，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迤逦缱眷。
秦妈的手灵活地在她发上动了起来。镜子里她似乎欲言又止。
“有事？”白夫人察觉到了。
“中午二公子来过，白着一张脸，怒气冲冲。被我拦住了，说你出门去了……”秦妈留心着镜子里白夫人的脸色。
白夫人的眉毛果然皱了起来，她低声问：“你觉得，庭芝知道了吗？”
秦妈手上一滞，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道，“看他的情形，怕是都知道了！”
白夫人的脸色微变，“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为他好。折了兰儿，我统共只剩下他了。但凡他念着点母子情，也该体谅我。”
秦妈点头称是，“血浓于水，二公子也就是一时难过。——小时候你嫌他玩物丧志，打杀了他的狗，他生你的气，难过成那样，过一阵子不也淡忘了？哪儿能真跟你这个做母亲的生分了？”
“我只是担心那个贱人……”白夫人咬了咬嘴唇。忽然门外画兰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惶恐，“夫人，老爷中途改去了星竹园。”
咔哒！一声脆响，白夫人手里玩弄的一把玉梳砸在梳妆台上，裂为两半。
第五十五章 寂寞难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