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清水在炉火上沸腾，里面煮着三块肥皂，肥皂在慢慢融化，水也开始浑浊，肥皂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这看起来太疯狂，却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肥皂已经被夹出来了，被曹山夹出来了。
“就这么练，冷水里取肥皂是训练你们拿捏的力度，可以慢慢夹。这开水，首先就是训练你们速度，别人身上的钱包可不像冷水里的肥皂，任你们慢慢夹，你们只有那么几霎那，一错身的时间。其次，就是训练你们出手的决心，一旦出手绝不回头。”22ff
这沸水里取肥皂，练的人痛苦，教的人也无奈。
练什么样算什么样吧！做偷儿……唉！
九月，一个金色、收获、杀伐的季节。
这几天金大凯很高兴，就连刚才被茶水烫到，他都没把杯子砸在丫鬟脸上。
胜凯酒楼雅间里。
曹山七人也是异常高兴，尤其是叶小田、狗子和李大。如今虽没练出曹山这般手艺，沸水中的肥皂也没能夹的出来，可在王西天的赌局里，这大洋倒是真没少夹。
就像金大凯说的：“那里不需要多高明的偷儿。”
曹山看出来了，这三个家伙拿着当工作干了，每天准时上下班。
这不是个好兆头，这样下去迟早出问题。
“以后不要去了，王西天是什么人，被抓住了死路一条。”曹山直言不讳。
“可是师父，这样的话金爷那边怎么交代？”
“金爷说了，他不是让你们去发财的。他只是要让世人知道，王西天赌局里贼多。所以，你们经常在外面造个谣就行了。”
……
每天早上一走进办公室，金大凯第一件事就是先坐下抽一袋烟。
这个时候他总是很愉快，今天尤其愉快。
就在刚才，他得到了一个比王西天死了还要令人高兴的消息。再过几天是烟台警察厅厅长秦墨冉的48岁寿辰。作为秦家未来的女婿，王如辉会与秦墨生父女，以及专门去拍马屁的黄东江一同前往。
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杀掉王如辉的机会终于来了。现在世道这么乱，路上死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何况还是有钱人。有钱人死起来最正常，图财害命、拦路抢劫的事屡见不鲜。
问题是此行还有秦家父女与黄东江。
要杀就得一个不留，这一来事态就太大了。而他金大凯难免招人嫌疑。这事一定要做得干净，对方要死得自然，可怎样才能看上去自然合理呢？
“嗯……”金大凯沉吟着，开始吞云吐雾。
接近中午的时候，曹山突然得到了一个即使王西天死了，也无法愉快起来的消息，李大死了！
李大躺在炕上，浑身淤青，口鼻渗血，但这不是致命伤。致命伤在脖子上，他的脖子被人生生踩断了！
“李大！李大你醒醒啊李大……”狗子和叶小田摇晃着他，早已泪雨磅礴。
“该死！老子要杀了他！老子一定要杀了他！”贲大东咆哮，一脸暴戾，他没有哭，但眼睛红了！
曹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久才问：“谁让他去的？”
狗子嗄声哭道：“我们没去！李大是在昌记点心门外被打死的……”
昌记的点心全城有名，位于西城。
曹山问：“知道凶手是谁吗？”
“是王西天的八金刚之一，老幺张司武！”杜六阴狠道：“这人心狠手毒！拳脚很厉害！”
“住在哪里？”
“住在王家大院后面，隔着两条街。不过……他住的是四合院，和老五、老六还有老七住在一起。”
杜六十三四岁就在黄县城混，张司武这些人也算他的偶像，粉丝对偶像自然都很了解。
他又补充道：“他没有老婆，但有几个情~人，听说最近又找了一个，对那女人十分迷恋，每周要去好几次。”
“哦，”曹山目光一闪，雪亮森冷：“住哪知道吗？”
“不知道。”杜六虽很崇拜张司武，但也没有打听人家老婆住处的习惯。
曹山看着可怜的李大：“那就赶紧去查查，李大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天后，也就是星期三，下午。
四把刃口锋利的斧头摆在桌子上。
杜六做事很麻利，在贲大东磨最后一把斧头的时候，他就回来了，并带回了张司武那新宠的门牌号。
这个女人被称作‘春柳，在‘凯乐夜总会做舞女，家就住在那一带。
第020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