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车夫下了车对孟寒鞠个躬,还没张嘴,一个乘客就爬上车去,二郎腿一翘:“快,进城,我赶时间。”
“谁让你上的?下来!”
客人打了个怔:“什么态度,想不想吃饭了?!”
车夫牛眼一瞪:“欠揍?”
看在这车夫粗胳膊粗腿的份上,客人下了车。好在这时又过来一辆,这客人唯恐让别人争先,也是有意让这不识趣的家伙看看,老子坐车出手阔气着呢!来车还没停稳,这客人‘噌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一屁股坐在上面。
哪知这车夫也指指孟寒:“不好意思,有客了。”
这客人二郎腿还没叠起来,听到这话,一条腿翘在空中,动也不动,石化了。须臾后沉吟一声,拎着箱子往远处那长龙似的人力车愤愤地走去。
越走越近,看着眼前一大群人力车,客人兴奋地加快了脚步,心说这么多车老子挑着捡着坐!
正这么想,身上传来一阵嘹亮的口哨声,这些三辆车就仿佛一群听到命令的战马,‘轰隆隆的向他冲过来,由身边冲过,冲向孟寒。
“这……这他·妈什么世道?乡巴佬都坐车了!”客人扔下箱子仰天长叹:“他奶奶滴!果然诸事不顺,忌出行!”
他是不知道,这些人并非车夫,都是曹山从黄县带过来的,只为来接孟寒一众。这一群人要来去无影,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曹山算好了孟寒今天到,本打算亲自去接他,但中川突然要他过去一趟。
孟寒进入‘飙风车行不久,曹山也匆匆赶了回来。
二人见面一如既往,曹山热情兴奋,大呼大叫。孟寒一声‘大哥,神情地抱住了他。
“大哥!”
“阿飞!”
曹山突然想起了阿飞和李,难道这是要单身的节奏?
晚饭时间,曹山让人去抬了几筐火烧、馒头,把事先买的那几只羊煮了几大锅羊肉汤。为避人耳目,在完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这些人就要吃住在这座巨大的院落里。
吃完饭,夜已降临,大地一片黑暗。
风刮在脸上冷得像刀。一群人在曹山的引领下穿过一栋栋房屋,一道道院墙,向巨大的院落深处走去。七转八拐地走了一会儿,最后拐过一道月亮门,前面蓦然明亮起来。
只见屋檐下、竹竿上、树杈上挂了几十盏电灯,方圆百米被照得灯火通明。
建筑材料已经齐备,砖头、檩条堆集如山,不过都是拆旧房舍拆出来的,现场百米一片狼藉。这些人都不是傻子。拆东墙盖西墙,显然不是缺钱,而是要悄悄地建,不想搞的人尽皆知。
“众位!”曹山说:“大家都是从黄县出来的,拐弯抹角的话我就不说了,给大家两个月时间……”
了解了要干的活,听完曹山的要求,众人都觉得这活不好干,时间太紧!
那年纪最长的瓦匠说:“五爷,时间紧挤一挤,多加加工还是可以的。问题是现在已是十月,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冬至,那时容易冻土,不好建房,建了也不会牢固。”
“这个没关系,开春之前之前垮不了就行。我之前答应每人一百大洋,现在翻一倍,每人再添一百!”
那就干!
加班加点地干,这些憨直实干的泥瓦匠当晚一合计就下了手,一直到午夜前夕才收工。次日天不亮便吃了饭,休息片刻,下手!
这当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除了吃喝拉撒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干活!”一天下来出的力不比牛少。
他们能如此日复一日,高昂的回报自然是精神的一大支柱,但这身体靠得就是饭食了。这些平时粗茶淡饭的苦力顿顿酒肉伺候,只要撑不死喝不醉,尽管吃尽管喝!饭给力酒解乏,两百大洋又是鸦·片,坚持一两个月不成问题。何况他们是大工匠,只管码砖,和泥、搬砖这种重活都是有曹山的人负责。
是夜,众人还在拼命苦干。与先前不同的是,院子里造了十几座灶台,下面生着火,几个畅怀大汉站在灶台上正用铁铲翻搅着大锅里的东西。
这不是菜,也不是肉,是泥。
天气已冷到盏茶功夫泥水就要结冰的地步。
忽然一大汉抬起头来,仰望着无尽的夜空,一片片飞羽从那里飘落:“下雪了!”
“太好了,瑞雪才有丰年,是个好兆头!”
……
腊月二十三,历时两个多月拼死拼活地苦干,这座众人不知要用来做什么的神秘巨型建筑,终于完工了!
再有几天就是新春佳节,辛苦了两个月的瓦匠带着让他们做梦都会笑醒的报酬,兴冲冲地离开了济南府。
而再有两天,大昭的货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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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每夜狂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