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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相忘江湖(一)[2/2页]

鄙安令 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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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引得路过的人情不自禁停下来,看她作画。
      直至日头西斜,她才收了画纸,准备离开。
      “姑娘画技精湛,画也传神,在下佩服,可否邀请姑娘泛舟一游呢?”
      每日都会碰上那么几个附庸风雅的少年公子。她总是摇摇头,纠正:“我已经嫁人了,称姑娘不合适。”
      一般这种时候搭讪的就会随便寻个理由,灰溜溜的走了。
      可今日这个似乎并不准备离开,反而指了指河上那艘画舫,问:“是在下唐突,冒犯夫人。可是在下真心被夫人画技折服,有心结交,若是不介意,可以同游一会儿么?”
      她想了想,点头。
      傍晚的西子湖比白日更热闹,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才子佳人,拿着灯笼互诉衷肠。
      河上,花灯逐波荡漾。
      最豪华的那栋画舫上,桃红的纱幔纷纷扬扬,行过出飘出淡淡的幽香。
      那船舱的墙壁上,题写着南宫月、醉仙酿、烟雨红尘……一首首烟行媚视的诗词。
      船头,有绮罗轻纱的侍女围在一起,低声又叽叽喳喳的讨论——
      “咦?公子不是从不邀请人游河的么?”
      “那个女子,好像就是在湖边画画的那个。”
      “真的呀!看起来好漂亮的样子!”
      “就是就是,连公子都被她迷住了呢!”
      “哎呀小点声,要被公子听见啦!嘻嘻……”
      “咳咳!”云烟端着盘子经过,轻咳两声:“你们说公子什么呢?活都做完了?”
      “哎呀好云烟,公子最疼你了,不要告诉公子好不好?嘿嘿,我们这就去干活啦!”
      围在一起的侍女立即作鸟兽散。
      云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转身掀开帘子走进船舱。
      “公子,茶泡好了。”
      屋内的镂空桐木矮几旁,端端正正坐着两个人。左侧的年轻公子青衣玉带,伸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在下云落琴,敢问夫人怎么称呼?”
      “东方扶桑。”右侧的人接了,凑在鼻下闻了闻:“梨花醉?”
      “正是梨花醉!想不到,东方夫人也是懂茶之人。”
      扶桑摇摇头:“并不是,只不过我的夫君喜欢罢了,我不懂茶。”
      “那,夫人的郎君是……?”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啊夫人,抱歉!”
      “没什么。”她笑笑,低头抿茶。夜明珠下露出的侧脸未施粉黛,干净而又精致。
      云落琴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别开了视线。
      既然是以画相识,自然以画交友。但令云落琴惊讶的是,这位不仅画技高超,还通音律、懂棋道。
      仿佛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以到了深夜。
      云落琴有些后悔:“抱歉夫人,在下忘记了时间,亲自送夫人回去如何?不知夫人住在哪儿?”
      鄙安下了船,摇摇头:“不用了。”
      不过萍水相逢,一夜朋友而已,委实没必要了解太深。
      拒绝了云落琴,鄙安就沿着湖边静静的走,时不时能看见脚边飘过的花灯。
      前方的湖面上有条黑影踏水而来,轻飘飘落在她面前,半跪于地上:“姑娘去哪儿了?公子找了姑娘很久。”
      “他出去找我了?”
      “嗯,姑娘没回去,公子很担心。”
      “那我们回去吧。”
      其实鄙安住的地方离西子湖不远的酒楼上,站在窗旁甚至还能看见云落琴的那艘画舫。
      一双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环住她的腰。
      “在看什么?”语气宠溺,还带着笑意。
      鄙安转过身,脸贴在他胸前,往里缩了缩:“傅忘川……”
      “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难过,想睡了。”
      “我抱你去?”
      “嗯。”
      傅忘川同以前不一样了,这种改变不光是外表的,还有他的脾性,往昔的冷漠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从内到外散发着温暖而又柔和的气息。
      仿佛一团棉花,陷进去就拔不出来,温暖的令人沉溺。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年前、三年前……还是从他大难不死醒过来的那天起?
      “傅忘川?”鄙安枕着他的胳膊,他的衣袖是轻软的丝绸布料,隐隐透出肌肤的温度,摩挲在脸上异常舒服,忍不住又蹭了蹭。
      傅忘川好笑的看着她,问:“不是累了么?怎么还不睡?”
      “又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
      “你陪我玩会儿吧。”
      “好,玩什么?”
      “嗯……猜拳?输了刮鼻子?”
      傅忘川啼笑皆非,只得腾出一只手来,跟她猜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之鄙安全赢,他全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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