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到,然后用眼神对阿尔萨斯表示强烈的谴责。
“乖,等师兄回来,带你去镇上吃糖葫芦。”
“我才是师兄!我才是师兄啊……”
……
寒风凛冽,雪岭上阿尔萨斯轻轻地踏在雪原之上,感应着鬼虎那独特的气息,快步前进,刚才的遇到的一点儿小事情,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血迹!遍布雪原的血迹!
有虎血,有人血。
鬼虎乃是虎友,自然不会动手杀虎,那杀虎之人难道是鬼虎的敌人?
阿尔萨斯所料不差,鬼虎和他的“新朋友”正陷入了一场丑恶的追杀之中,他的义弟泠玉为了夺走他的“一切”,正领着一群所图不正的“正义之士”,在这苍茫的雪岭之上,上演着一出“大义灭亲”!
如果不是聂风暗中相助,恐怕鬼虎已遭毒手!
现下大雪封山,自上回夹攻鬼虎事败之后,风清鹰心下已有思量。虽然鬼虎心善,没有对他们下重手,一番交战下来,风氏两兄弟还是各有所伤,风清鹰深感此行或许并不会太过顺利,于是立刻遣人赶回风月门召集了大批精英,一众人等浩浩荡荡,于昨日下午再上雪岭。
为免费时费事,徒耗体力,风清鹰便和门众在山腰驻扎下来,再委派熟悉地势的泠玉深入雪岭之中先行搜寻,虽只见过一面,风清鹰已然断定鬼虎是那种心慈手软之辈,必然不会对自己的义弟下手,只待泠玉找准方位,就是鬼虎身死之局。
而杞柔虽不屑泠玉所为,但因挂虑鬼虎,也甘愿与他联袂找寻,心里想着还是先找着鬼虎再作打算。
两人一路走来,竟然真的误打误撞,找到了鬼虎疗伤的藏身之所,还好聂风足够机灵,将山洞稍一掩饰,骗过了心怀鬼胎的泠玉。
泠玉看来十分疲倦,甫进洞便即坐倒地上,杞柔刚徐徐坐在一旁,突听泠玉“哗”的一声,原来他瞥见洞中满布蛇尸,吓了一跳。半晌儿才确认的确只是蛇尸而已,当下心里暗骂自己糊涂,这天气蛇虫早就不能动弹,之前大惊小怪的样子怕是在心上人眼前显得少了胆气。
当下泠玉伸手护住杞柔,佯装道:“咦?这山洞里怎会有如此之多的蛇尸?”
杞柔到底是女子,碰到此等场景难免心生戒惧,当下几步退回到洞口边缘,远远地对泠玉道:“玉,这里好可怕,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眼见杞柔还是躲着自己,泠玉不由地皱了皱眉,索性席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小腿。
“我们在这雪地已找了他一天一夜,好歹也在这里先歇上一会再去找!”
杞柔劝道:“玉,鬼虎到底是你义兄,你又何苦如此待他?”
泠玉闻言顿时板起脸孔,“嘿,义兄怎样?他屠杀村口老李一家七口,嗜杀凶残,人人得而诛之,我虽与他结义金兰,但此惨剧是我亲眼所见,试问大义当前,我又岂能坐视?”
泠玉此语一出,蛇堆中的聂风顿觉左右两旁的鬼虎及聂人王身子同时一颤,二人皆是心中有数。聂人王颤抖不是因为杀人之事被撞破,而是因为自己的罪名被嫁祸到了别人身上,自己虽疯,但却不是那陷害忠良之辈,泠玉此言,无异于在扇自己的脸。
但颤抖最烈的还是鬼虎,只是那张丑脸近乎已经烂死了,聂风根本无法从中读出鬼虎现下到底是痛是悲?
杞柔一听泠玉提及大义,顿时花容一沉,“大义当前?你如此不遗余力,不过是想得到风氏兄弟那笔一万两白银的赏金罢了。”
泠玉却兀自狡辩:“那笔赏金并非主因,不过我既行仁义,受之不愧!”
“即使你并非全为钱财,但你可还记得当年结义之情?你俩本来无父无母,二人自小相依为命,那一年村里闹着饥荒,没人理会你们两个小孩,你俩家中的存量就只剩下下两个馒头,你吃掉自己那个馒头后还在抱着肚子喊饿,鬼虎看着不忍,便把自己仅余的馒头给了你吃……”
泠玉却理直气壮地将之打断道:“这个我倒记得清楚,后来这个馒头也不是由我独享,我还是分了一半给他!”
分了一半?
隐匿在蛇堆中的聂风倾听着这些别人的陈年往事,只觉世间一切恩恩义义,怎么可以一分一厘地将之算清?这泠玉却诉说地如此理直气壮,难道他的命真的就值半个馒头?亦或,在他的眼里,鬼虎的命只值半个馒头?
他不应把一半馒头给回鬼虎……他应该把整个还给他!整个!
忽地,聂风听见身畔的鬼虎竟传出“嘀”的一声,这声音是如此的轻,轻得就如同是一颗眼泪掉到蛇尸上碎裂开来的声音。
然而,那真的是一颗眼泪。
一颗鬼的眼泪!
006 鬼亦有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