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个个是紧捂着鼻子跟在李英杰身后。
“李经理，这不会就是你们没建桃花山庄的原因吧？是不是附近有什么化工厂？”苏木捏着鼻子，说话腔调怪怪的。
其他几个不明就里的小伙子也小声嘀咕着，生怕这种污染气体对人体有害。
“又来人了，这山沟里没消停几年。你们也是想买地皮的呀？赶紧回去吧，这块地谁买谁是二愣子！倒贴钱都没人要……”
正当苏木想找借口寻找气味来源，点出山凹缺陷的时候，只听草丛里响起个苍老的声音，众人仔细一看，公路下面草丛里有个老汉。
他用一块破围巾捂着口鼻，正坐在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上休息。
见他们不少人在公路上站着，老汉就指了指身边那些野草，“荒山野岭哪来的化工厂？
臭味全都是这些祸害闹出来的，难闻的要命不说，牲口吃了还闹病！你们有钱也别往这破山沟里砸，这片地方算是彻底废喽！”
“大爷，这股臭味是野草发出来的呀？那好办，喷洒农药、连根拔掉，还能应付不了它们？”随行的小伙子立马提出疑问。
老汉哼了一声，从地上拔起两颗野草来让他们看，“自从那年发大水以后，这东西就在我们这儿扎根了。其他地方还好，发现得早拔得及时，没有造成大祸害。这片山凹跟山后那边，当时修整的多好，全都是上好的田地，野草扎了根就大肆生长，也没人来管管。
现在再想治理可就难喽，看着这草根没有？哪怕只剩下一根小细毛，它都能在地底下结成一张网。等钻出来的时候，大片大片的全是臭烘烘的野草！前些年，我们庄为了根除这东西，全庄的壮劳力都去挖地，把土地全挖到两米以下深，然后一遍遍把草根筛出去，这才绝了它们的根。
这片地是彻底毁了，不信你们随便挖开一块地看看，绝对有野草根。这东西，大火烧都没用，只要一消停立马就发芽！”
老汉还想往下说，李英杰是真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专门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好不容易遇上个买家，想办法忽悠忽悠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谁知道哪跑来这么个老头，一股脑把消息抖个底朝天。
“大爷，既然这边都荒废了，您来干嘛呀？”李英杰心里不快的问道，还想找出点优势，往外推销这块地。
没想到老汉的回话差点把他气吐血！
“我啊？这附近山上都发了禁令不让随便砍树。就那块山上没人管，我来砍棵树，拖回家用。”老汉理直气壮的指了指远处的荒山，“自从这块地被人买了，就弄了这么条路，现在倒好，进出凹子就得从公路上过，你们都是壮小伙子，谁给我搭把手把树抗上去？”
气氛这叫一个尴尬呀，李英杰和一帮公司里的人在心里把这个老头骂了无数遍。
但最终还是让两个不情愿的小伙子帮忙把草丛里的树干给抬上来，反正砍也砍了，你能拿人家怎么着？
“所以，这边的山也荒废了？呵呵……李经理，咱们再去山上看看？”苏木现在心里踏实多了。有人这么“现身说法”证据更确凿，反正这山凹是真不可能卖出去了，自己可以尽量压低价格。
顺着现成的公路一路疾驰，最后在山脚下停车。
“这山也太惨了点。”苏木下车后往山上走了几步，因为附近全是半沙质的土壤，野草没蔓延过来，那股味道小多了。
只是从下往上看过去，山上一条条雨水冲刷得痕迹非常明显。偶尔能看到一两棵歪脖小树生长在山间石缝里，与远处的墨绿色大山形成鲜明对比。公路不远处有十几座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土坯房子，个个歪歪斜斜已经距离塌倒不远了。
苏木缓步走过去，从老房子上还能勉强看出几十年前人们生活的痕迹。
旧式生锈的门锁、屋里残留的年画碎片、已经破旧不堪的门框还有地上摔碎的瓦片，几棵瘦弱树木在阳光下投在墙上的斑驳光影……
“或许这里就有一座房子，是我爷爷奶奶住过的。”苏木的低声感叹，让李英杰重新拾起了推销的希望。
这年头，有钱人都任性啊。说不定就为了故乡剩下的这几座破房子，双方合合价钱，这笔生意就能谈妥呢！
爬到山顶上，往后面同样修整平坦的山凹里看了看，情况比这边更糟糕。成片成片的野草生长着，压根就看不到其他植物。
李英杰刚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故居开始说起劝对方考虑一下。
苏木却是率先往山下折回，同时回复道：“地方我都看过了，就先这么着吧。以我看来根本没有破费投资的必要，但还是得先回去征求一下长辈们的意见。如果还有合作需要的话，到时候我再跟李经理联系。”
第三十二章 再访花潭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