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说她无动于衷就是假话。
她毕竟是人不是木头,她毕竟受过良好的教育,表面上她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其实内心里正剧烈地反响着:
他是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母亲?郑教授?还是院领导?
不得而知,但她猜想三者必居其一!或者就是三者合而为一!
当初她削发为尼,这三者反对是最为强烈的,而今大概也是来自这三方的力量。
近两年的尼姑生活真可谓修身养性,说是万念俱灰俱灭也不为过。
然而,不知是为什么,原以为自己此生此世唯有青灯古佛相伴,不曾想还是不敌生身母亲一日复一日的“造访”!
原以为妈妈只是来这么几次、十几次就会知难而退。
可是,年近六十的她却坚持了整整一年多。
除了刮风下雨下雪,她几乎是天天都来尼姑庵。
她是何苦呢?她曾经这么想。
从小到大,在她看来,妈妈对她都是严厉有加,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爸爸对她也是盼女成凤地附和着妈妈。
小小年纪的她就感觉到了压力山大!她必须不停地学!学!学!没完没了地学!疯狂地学!
她必须优秀!她必须考第一!
她真的很优秀!她真的回回都考第一!
她一路地从小学第一考进了重点初中再考进了重点高中,几乎每次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高高地占据着学校各种“红榜”、“光荣榜”!
她的生活充满着考试,拿第一,高高地位列“红榜”首位。
这是何等的荣耀!
在这种无尚的荣耀与无以伦比的光环的激励下,她始终保持着名列前茅的优秀得不能再优秀的成绩,顺利的考入重点大学,再顺利地考研读博。
她是家乡的骄傲,更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可这种骄傲,随着她的年齡的增长却渐渐地失却基础再慢慢地一块一块地坍塌贻尽。
她再好再优秀也只是一个女性。
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女性就是弱者的代名词!
一个女性靠着勤奋与本事上升到一定高度时,想再进一步竟会有如登天一般地难!
纵观社会,一个男人要想成功,他必须打败他的同性对手;
而对于女性,她要想成功,她必须打败她的同性对手的同时,还要打败她的异性对手。
打败一个女人都难上又难,还要再去打败一个异性对手?更难!
通常她会受到来自同性与异性的联合夹击。
这时的女人是毫无招架之势,大都落荒而逃。
除非嫁个强有力的男人!
而像叶芙这样的事业型女人,习惯了自我掌控,强有力的男人根本不想娶她,此所谓a男娶b女。
而叶芙是a女,她只有嫁给c男吗?她不服这口气!
她想,在她的个人感情问题上,她绝不将就。她为什么要将就呢?她已经将就了二十几年!现在也要作一回自己的主才是!
她不能从小到大一直地将就,总是勉强自己。
这一回她一定要做一回自己。
这时,欧铭来了,来到她的身边,他还年轻,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具有a男潜质的暂时的b男。
这样的男人现在几乎绝迹,好歹有一个让她给碰上了。
关键的是,他爱她,向她发起爱的攻势。
他与一般的男人不同,他是一个愿意也敢于娶a女的真正优秀的男子汉。
可是,她还是失去了他!
在潜意识里,她多少次地责怪自己咒骂自己。
是她的固执与任性害了他。
她只等着他科考回来做他的新娘不就好了吗?
可她偏偏地任性,非得要与他一起去科考!
没有了欧铭,她瞬间从天上跌落地下,摔得面目全非。
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都错了,大大地彻底地完全地错了!
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地愚蠢!她干嘛要小小年纪就学呀学地拼第一呢?她干嘛不能像其他的小朋友们一样在妈妈怀里撒娇任性甚至刁蛮无比呢?
童年、少年的她,为了考第一,失去了多少快乐?
她是拿着童年与少年甚至青年的大部分快乐时光换来了女博士这顶桂冠的!
可是现在,一个女博士的桂冠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要不是她的导师最后伸手帮助她,就凭她自己的能力,在北京恐怕连一个自己满意的工作也得找上一年半载,甚至更长的时间。
原以为有了欧铭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不在乎!可是,原先美好的一切都随着欧铭的消失而渐行渐远,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它们不再回头不再回来!
她已年近青春的尾巴,她不想再重新开始,她痛苦极了,真想一死了之,这样一切就统统结束了,不再有烦恼不再有痛苦不再有……
然而她终不能狠心地结果了自己。
那天,与一班同事游玩,偶尔路经尼姑山下。
有如神仙指点一般,出家当尼姑的念头让她走进了尼姑庵,最终这个念头成为她解除痛苦的最后的选择。
她以为,出家为尼万事休,红尘无爱当抛却。
可是,她又错了。
妈妈一日复一日地来看她。人老了脾性都有了变化,她不知道原先顽固且暴戾的她什么时候变成了绵羊或软捏捏的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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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佛门与红尘的距离(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