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铭又将大家催醒赶路。
由于赶了一夜的路,又没有睡足,虽然肚子吃得饱饱,水喝得足够,但行进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但还得走,不能停息。
也许是白毛的肚子基本足月,也可能是孕妇并不适合躺在担架上,或许这一路的山势险峻陡峭颠颠簸簸得太厉害,走着走着,担架上的白毛突然醒来。
她睁开眼睛,捂着巨大的肚子痛苦地呻吟,左右不停地翻滚,不住地挣扎,嘴里还咿呀呜呼地说:
痛啊,我痛啊,我的肚子好痛啊。我要生了,停下,停下来,别走了,我要生了。
欧铭心里“格登”一下:这白毛是不是要早产了?便赶紧叫队医:
“队医,队医,小方,小方,来帮白毛检查一下,她是不是要生产了。”
队医小方背着急救箱拎着救护包跑了过来:“来了,来了,我来了。”
小方也是一年轻小伙,没有接生经验,更没有帮野人接生的经验。
看见女野人痛苦万状的表情,他一时慌了手脚,听诊器也忘放哪儿了。
正一阵乱找时,又听得女野人“啊啊啊呜呜”地大声叫唤,更是吓得手脚发抖,说话也不利索。
见此情形,欧铭立即发话:“女野人要生孩子了,大家能回避的就回避,野人生孩子与人类生孩子没什么两样,实在好奇的也可以看,但给我站远点,婴儿都是怕感染的。”
科考队里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已不稀奇看野人生孩子,只想着怎么地睡上一觉;
没结婚的大多又不太好意思看,想想还是睡觉划算,于是也跟着睡觉。
约有二十多个大胆的,站在离白毛四、五米远的地方探头探脑,一脸好奇又一脸的不好意思。
只有那些日本朋友,异常冷静,站得笔直,眼不眨一下,直盯着担架上的女野人……
摄影摄像的早忙开了,最兴奋的是他们,什么猛料都有了,现在再来一剂猛料:野人生孩子!
媒体记者们眼睛虽然布满血丝,却是红得快要变成了绿色。
此时欧铭站在白毛身边,等着小野人的降生。现在,他算是有些经验的,起码可以叫小方怎么做。
白毛痛得一身大汗,手脚可怕的抽搐着,嘴里不住地喊着痛。为了方便她生孩子,松山已把她的脚铐打开。
就像电视电影里的人类生产一样,女野人经过一阵又一阵的阵痛后,终于迎来了新生命的到来:
随着稚嫩的婴儿般的啼哭声的响起,一个白、灰双色的野人女婴哭天嚎地地落了地。
白毛一时竟痛得晕死过去。
不一会,又一个全身灰色的野人男婴儿舞着小手小脚,咧嘴“嗯嗯啧啧”地哭着钻出了产道。
在欧铭的帮助下,小方抓住脐带,把胎盘轻轻拉出,再断了两个婴儿的脐带,把脐带消毒扎好再消毒。
用一旁备好的两件厚实又柔软的衣服将野人婴儿包裹紧致,抱着放在一边铺在地上的一床被子里。
一帮人立即围上前蹲在被子周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奇迹:
野人本已是奇迹,野人生的孩子是奇迹的奇迹,野人生下双胞胎的孩子谁说不是奇迹的奇迹的奇迹?
眼前两个小野人,煞是可爱,毛色很浅,灰色的比白色的深一些,白色的又略显些粉色。双眼紧闭,撅嘴秃鼻尖耳朵,活像两只闭眼睡觉的猫咪咪。
一帮人上来帮清理担架上的脏物,有的挖坑掩埋,有的烧掉,有的用打来的河水冲洗干净。
忙活了好一阵,一个上午就过去,大家又忙活着自己的中饭。
松山捧着盒饭边吃边问欧铭:“我又把女野人的手铐、脚铐锁上了,要不她醒来可能要有麻烦。”
欧铭说:“手铐脚铐地锁上放心,可我正想要她醒来,可以让她进食补充营养。我看看去,她现在是不是该醒了。”
郑国汉已经吃完,正在抽烟解困。
他正在乐着,这辈子研究野人,写书,讲学,从人类到古人,又从人类到野人,说来说去别人只当笑谈,或者就当是一门理论,空泛得很的理论。
现在传奇变成真,还逮着一个活口,实证得不能再实证。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说我是空想社会主义、空想理论专家,空想野人专家,现在咱也是有实证的嘛!
想不到,这么长时期的一代代进化过来,野人也有所变异,什么毛色的都有了,不单单是红色,这也是适者生存使然。
不过,到底是遂了他的心愿,活口,大的小的都有了……
转而又想到了弟子欧铭,他竟然能在野人山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与这样的兽人打了八年的交道,真不容易!
野人如虎啊。
要是换了别人,不一定呆得了八年,就是换成自己也可能会疯掉。
不是么?那年欧铭失踪,他以为是幸事,就盼着自己也被野人捉去,现在看来,想与实际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与野人共舞?并不简单,看似浪漫,实则玩命。可能只有年轻力壮的欧铭胜任得了。
换了现在这年纪,也许就不合适?
欧铭正在低头察看白毛,她还是躺着,呼吸均匀。
生产完了,剧痛结束,麻醉药继续生效,所以又睡了过去?料想她还在被麻醉剂控制着,暂且让她睡吧。
欧铭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也不再作与外面联系的打算。想起自己的饭还剩一小半,又捧起了他的那个饭盒。
郑国汉吃完饭又抽完了烟,便开始热牛奶。
第一一四章 重回野人山(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