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文歌,他用中文跟着唱:
“我奔驰,我奔驰,我奔驰在草原;我奔驰,我奔驰,我奔驰在风中;我奔驰,我奔驰,我奔驰在尘漠;我奔驰,我奔驰,我奔驰在远方……”
他很喜欢开着悍马在高速公路上的那种奔驰的感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刺激又惬意。
突然,悦耳的歌曲嘎然而止。
小凡诧异地看了看机子,刚要伸手把歌碟取出重新置入,音乐又
响了起来,一阵沙沙声后,音乐变成了怪腔怪调的曲子。
小凡侧耳听了听,音响里唱的歌词不知怎么被篡改了,再细细地听了听,歌词改成了什么奔向死亡奔向坟墓!
小凡不由地有些飚汗:这歌词什么时候改的?怎么改的?他怎么不知道?谁动了他的歌碟?
他关了机子重新再开,机子突然发出几声如野兽一般的凄惨的嚎叫,一声高一声低地惨叫。
小凡汗毛一下竖起,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惊恐间,那个幽灵般的诡异的声音又如鬼泣般唱起来:
“我奔驰,我奔驰,我奔向死亡;我奔驰,我奔驰,我奔赴毁灭;我奔驰,我奔驰,我奔进坟墓;我奔驰,我奔驰,我奔向天国……”
小凡脸色大变,啪地把音响关掉,嘴里骂咧咧:“哪个缺德鬼干的好事,把咱的碟子换过了!搞这样的东西上去,成心晦气咱?我操!”
“我奔驰,我奔驰,我奔向死亡;我奔驰,我奔驰,我奔赴毁灭……”
小凡嘴都气歪了,不是关了机子么?怎么搞的还响!他把机子又狠狠地关了一次。
可是开关失控,那可恶的音乐又唱了起来“我奔驰,我奔驰,我奔向死亡……”
小凡吼叫着把歌碟抽出来摔过一边,并狠狠地踏上一脚。
可是无济于事,那个幽灵还在低低地但却是清楚地哀婉地唱着死人一般的歌。
小凡勃然大怒,四处扫视一下并不见什么异常,唯有耳边还在唱着那首变了调的丧歌!
见鬼了?
小凡嘴上骂着,心里已是发虚,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碰上这等怪事?
真是活见鬼!但他嘴上并不服软,虽然腿开始发软并有些哆嗦。
鬼一样的歌曲还在哼唱,找不准在哪里唱,似乎在耳边,又似乎在车窗的玻璃边,在车里,又像在车外。
稳住,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稳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人是智慧的是沉着的是勇敢的……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渐渐地一切似乎变好,那可恶的音乐终于散尽听不见了。
小凡长出一口气,这一惊一乍的憋出好大一身汗,他用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脸上、脖子上的汗水,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看来谁跟我有仇来着?搞这种恶作剧!太可恶了。
正庆幸自己没上那个鬼当,突然前方闪过一阵剌眼的强光,他被刺得眼睛睁不开。
正欲减速,可是他的手突然地麻痹抽筋,几乎抓不住方向盘,他猛吃一惊。
他立即轻踩刹车,可是他的右腿也不听使唤,像是突然地被人紧紧地抱住了一般,怎么抬也抬不起,怎么用力也踩不下去。
刹车有如被顶死,踩了几次也没踩下去,他一急,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他的右腿狠狠地踩下脚刹。
踩下去了,小凡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可转眼他就圆瞪着眼睛“啊”地惨叫起来,神差鬼使一般,他误踩了油门。
悍马立即箭一般飞奔上前,他想踩踏刹车,脚却无法收回,油门上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他无法移动他的脚。
他的右脚就这样被吸附在油门上猛踩着,悍马此时真的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前面一辆正常行驶的大货车上。
“轰”地一声巨响之后,悍马成了烂马,车头几乎粉碎,小凡被挤成肉饼,当场死亡。
这边欧铭却是想着小凡要是成功主刀了这次手术,该给他记上一功才是,嫡系弟子,如同当年的郑教授与他。
虽然说为师的要胸怀宽广,但话是这么说,实际行动还是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怎么着也是有些偏爱,再别说小凡还是所里年轻一代中最优秀者。
有如晴天霹雳,当欧铭接到小凡车祸身亡的消息时,他一时怔怔着傻在那里。
怎么也没想到,晚饭前还与他在电话里说笑的小凡现在已与他阴阳两隔了!
为了慎重行事,他不甘心地往市交通局拨电话以验证消息的虚实。很遗憾,交通管理局很快证实了这一消息的无误。
欧铭无声地放了电话,无力地坐在沙发里,脑子一下子处于白痴般的状态。
脑袋瓜子里一时什么都没有,空了瓤的西瓜似的,不想任何事,也想不起什么事。
由是研究所里上上下下又是议论纷纷,各种传闻四起。
欧铭在小凡的遗体告别会后狠狠放言,他将主刀白猴的解剖。要相信世上无难事,他要打虎上山。
可心下里不无有些昂昂地说:
咱可是野人山里闯出来的,是神是鬼都要惧怕他三分!还会怕它个小白猴?咱还就是冲着它的病毒而来。
为了更好地研究这种病毒对付这种病毒,活体解剖很有必要。
流言蜚语?让它们统统地见鬼去吧!
第一五二章 白狼病了(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