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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文章初成文碑动,落笔剑气满乾坤[2/2页]

从岁月道果开始成圣 李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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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终于,安乐翻到了最后一道“论北伐与否”的大题。
     视线落其上,凝神盯注了许久。
     如今大赵皇族之中,主张北伐者其实不少,但大多皆为武庙武将,例如大将军叶龙升,武魁狄藏等强者。
     可文院的大多数儒生都不愿北伐,认为北伐不仅仅是武将之事,乃天下万民之事,北伐若起,必定劳民伤财,打破五百年所营造的繁荣局势,这也成了文院与武庙五百年来争端愈发炽烈的一个主要原有。
     立场、道统、见知等等原因,直接导致了二者矛盾的加剧,争锋相对不休。
     安乐一手托着下巴,沐浴烛光,开始陷入思考,于他而言,这道题其实已然有了答案。
     大赵南迁五百载,繁华如梦蚀骨销魂,早已磨灭了太多人的斗志,忘却了曾经那场壮烈而被悲怆至极的南迁之举,可安乐不与同,他曾观赵黄庭的流金岁月,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悲歌。
     他曾见武将泣血哭嚎的不甘,曾见文武官员跪伏船板,面朝故土的哭泣自责,也曾见有人愤怒至极拎起破竹剑便杀向那天下第一的元蒙皇帝。
     正如唯有那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方能解心中之愤懑。
     秦相作为极力反对北伐之人,既然出此题,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筛选与敲打。
     安乐很清楚,这一题,他大抵上是不会得多少分了。
     既然如此,那小心翼翼的作答毫无意义,何不放开了作答,肆意纵横笔墨,直抒胸臆!
     一念及此,安乐唇角不由一挑。
     心神竟是微微兴奋,提笔蘸饱墨,沉思几许,开始于卷题空白处落笔: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土居内以制蛮夷,蛮夷居外以奉中土,未闻以蛮夷居中土而制天下也……”
     开篇之后,安乐眼眸精亮,越书越兴奋,沧浪江往北,他见得多少武将落泪泣血,心中自是有所不甘。
     “天运循环,中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土,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盖我中土之民,天必命我中土之人以安之,蛮夷何得而治哉!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当奋力廓清,志在逐蛮夷,除暴乱,使民得其所,雪中土之耻!”
     文章中心思想,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力主北伐!
     号舍之外。
     夜深人静,春雨急骤,一场暴雨突然来临,降下的雨水宛如天怒,砸落人间,切的漫山桃花零落!
     安乐落笔急书,感觉暴雨声入耳,宛若千军万马之怒号。
     观老人岁月流金的画面俱是浮现眼前,沧浪江上的悲叹、怒吼、哭泣等等心绪俱是涌上心头,凝成云后速流电,炸起惊雷万丈!
     反正是放开了写,安乐自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秦相?
     吾鸟你?
     这篇文章甚至隐隐有檄文之意,其志之壮烈,如煌煌烈阳消融山雪!
     笔落惊风雨,文成泣鬼神!
     这一夜的暴雨,似与安乐卷题上的文章,相互呼应!
     浓郁的书墨之气涌动而出,安乐眉心的剑炉,都仿佛在书写这篇文章之时,不断的颤动,剑气凭心意,铿锵不止。
     号舍外的暴雨,如化剑瀑,与安乐眉心剑炉不断呼应,不断的壮大,不断的铿锵,几欲要喷薄而出。
     腰间的墨池,颤栗不止,倏地悬浮而起,号舍内剑光漫漫,那是墨池在弛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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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墨之气不断融入墨池之内,惹得墨池的品秩在不断的提升着,隐约有破五品之状!
     ……
     ……
     文院,林间小径通幽,直通茅庐。
     茅庐下,碳炉烧着沸水,热气升腾。
     三夫子端坐在屋檐下,苍老的脸上皱纹堆叠,观那越来越磅礴的大雨,每一滴雨中似都藏着几许肃杀。
     三夫子起身,儒衫沾染春雨瞬间被浸湿,他伸出手捻起了一粒雨,浑浊眼眸盯着雨珠,只感觉雨珠中竟是藏着几许书墨文意。
     “春闱的缘故吗?”
     “不太像,有人在作肃杀文章……”
     三夫子眯了眯眼。
     忽然,三夫子猛地望向文院深处,眼底精芒一闪而过。
     一步迈出,喧嚣且磅礴的暴雨骤然被切割分为两半,如帘幕拉开似的。
     文院深处,无字文曲碑。
     三夫子飘然而来,一席儒衫于风中猎猎。
     不仅仅是他,雨中亦有人影漫步而来,身着儒衫,正是之前他与之分享墨竹画作的二夫子庞纪。
     “二夫子。”
     三夫子眼中浮现一抹笑,观其出现,不由作揖。
     二夫子亦是执礼回应。
     然而,二人刚作揖结束,心神皆是一动,不由望向了一个方向,那儿风雨似是凝固,有脚步声缓缓传来。
     一道佝偻苍老的身影,漫步雨中,宛若缩地成寸而至。
     看上去风烛残年,但弥漫的心神之磅礴,仿佛一念便可让无数骤雨,尽数逆流归天。
     “大夫子。”
     三夫子王半山与二夫子庞纪见状,不由心头吃惊,不曾想今夜竟是惹得这位大夫子都出关了。
     苍老儒生行至二人身边,亦是作揖回礼,三位老人不再言语,俱是望向那立于文院深处的无字文曲碑。
     “文曲碑动,你们也都察觉到了?”
     大夫子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文曲碑乃我文院至宝,与武庙武魁石一般,具有非凡意义,平日里文曲榜上那些才子儒生,皆是会将得意文章拿来文曲碑前诵读,可除了当初李幼安与那山主苏瞻仙惹得文曲碑动生异象外,便再也未曾动过……”
     二夫子庞纪蹙眉思索:“兴许是此次春闱中,出了一位有才华之人,作了一篇得文曲碑认可的文章,方惹得文曲碑动。”
     三夫子王半山捋了捋胡须,眼眸闪烁一抹思索之色。
     大夫子抬起手,对着文曲碑轻轻一摘,一缕文气似从其中掠出,萦绕指尖。
     “猜来猜去无甚意义,我等去观之便可,能动文曲碑的文章,还是令人有几分期待。”
     三位夫子顿时一笑。
     下一刻,暴雨为之而分帘,三人迈步而出,顺着那缕飘忽出的文气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三人破开漫天雨幕,却又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一处号舍之前,举目望去。
     便观得那号舍之内……
     少年唇角飞扬,落笔疾书,墨池飞扬。
     心神溢壮志,剑气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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