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县发的劝农帖？34; 陈县令亮出盖着县印的文牒，34;林羽乃青阳县农正候补，按《大康商律》，凡农社土产，可免关税入市。34; 他扫向刘富腰间的玉牌，34;倒是贵行，上月私扣三成商税，典史正要查账......34;
刘富的胖身子晃了晃，终于服软：34;误会，都是误会......34; 他向伙计使眼色，被扣押的竹篓很快回到张虎手中，34;贵社的蜜饯，刘某愿以十五文钱一斤包销......34;
34;不必了。34; 林羽拦住张大叔递出的契约，34;我们要在街角设摊，让百姓自己尝。34; 他取出新制的陶制小碟，盛着切好的蜜饯，旁边摆着清水和姜片 —— 这是防酸解腻的配套吃法，34;过往客商，免费试吃；买一坛，送晒干的金银花，煮水喝败火。34;
市集正午，牛角村的摊位前挤满了尝鲜的百姓。周婶穿着新做的蓝布衫，用竹筒勺子给孩童分试吃装：34;慢些吃，别烫着舌头。34; 李二举着写有 34;旱魃地里长出的甜34; 的木牌，在人群中来回走动，惹得大家直笑。
刘富躲在茶楼二楼，看着自家伙计都凑到牛角村摊前，牙咬得咯咯响。楼下，陈县令的声音清晰传来：34;刘某啊，《大康商律》第二十三条写得明白，39; 抑价囤货者，杖八十，充公廨三年 39;......34;
暮色降临，最后一坛果酱被行商买走。张虎数着铜钱，突然惊呼：34;哥，比刘掌柜开的价还多赚三成！34; 林羽望着渐暗的市集，看见老陈正帮周婶收拾摊位，李二在给外乡货郎画路线图，张大叔正与陈县令商议明年的商路规划。
街角的灯笼亮了，照亮陶瓶上的麦穗纹。林羽摸了摸手腕上的苎麻绳，绳结不知何时多了片 dried 的山楂皮 —— 那是小穗系上去的。他知道，商路的开拓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战斗，而是每个村民用双手捧出的信任，让曾经滞销的野果，变成了照亮前路的星子。
当更夫敲响初更时，刘富的商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而在二十里外的牛角村，晒谷场上的篝火正旺，张虎吹着竹筒唢呐，周婶哼着新编的歌谣：34;山桃红，山楂甜，竹筒滴灌润山田，蜜饯香里商路开，穷汉也能赚铜钱......34;
火光照着祠堂新挂的 34;通商34; 木牌，也照着林羽新写的《商路策》：34;农者，商之基也；商者，农之翼也。欲富百姓，必通有无......34; 笔尖划过竹简，他忽然想起现代经济学里的 34;产业链34;，此刻在大康朝的市集上，这条由竹筒、陶瓶、蜜饯串起的商路，正像滴灌系统般，将希望的甜汁，一点点注入每个握锄头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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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商路受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