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四十年芒种，州府衙门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林羽捏着汗湿的《天工开物》刻本，听着堂外盐商们的吵嚷声。为首的王盐商甩着肥硕的袖管，唾沫星子溅在衙役脸上：34;大人！林羽用草木灰腌菌，分明是坏了盐巴的纲纪！34;
知州皱着眉看林羽：34;你且说说，为何用碱代盐？34;
林羽展开刻本，指尖划过 34;作咸34; 篇：34;《天工开物》载，39; 凡碱，皆出卤地，一出于煎，一出于晒 39;。34; 他转向王盐商，34;盐出海滨，碱出内陆，本是同源异流，何来 39; 以碱乱盐 39;？34;
王盐商冷笑：34;碱味苦涩，岂能入馔？分明是牛角村买不起盐，才搞旁门左道！34;
34;大胆！34; 林羽一拍惊堂木，震得堂前香炉轻晃，34;《本草纲目》写得清楚，39; 碱性味辛，可解毒、除风邪 39;。若碱有毒，我岂会拿全村老少性命冒险？34;
知州抬手止息纷争：34;光说无用，且看庖人烹煮。34;
厨役端上两盘菌脯：一盘用盐渍，色泽深红，油光发亮；一盘用碱制，色如琥珀，隐隐透香。王盐商抢先夹起盐制菌脯：34;诸位尝尝，这才是山珍该有的咸香！34;
林羽却示意先尝碱制菌脯：34;请大人品其本味。34;
知州咬了一口，眼睛一亮：34;怪哉！碱制菌脯虽无盐，却鲜而不腥，竟透出松菌本身的清甜。34; 他转头问庖人，34;你厨艺如何？34;
庖人俯首：34;回大人，两盘菌脯皆未添加其他作料，碱制者确更显本味。34;
王盐商脸色铁青，还想狡辩，林羽却递上一碗碱水：34;王某人若仍疑碱有毒，敢不敢喝了这碗水？34;
盐商们面面相觑，无人敢接。林羽趁热打铁：34;《盐铁论》曰 39; 明者因时而变 39;，盐商之利，不在垄断，而在互通。我丰羽社以碱换盐，于你们有何损失？34;
知州敲了敲惊堂木：34;林羽言之有理。本州判你等订 39; 盐碱共济 39; 约，各取所需，不得再生事端！34;
回村路上，老刀拍着大腿笑：34;没想到，咱的碱水竟让盐商认了怂！34;
林羽望着车窗外的麦田，忽然想起《周礼?盐人》里的 34;盐有苦咸34;：34;往后咱分两个品类 ——
第51章 盐政余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