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小腿肚不小心抖了一下,退开身给贺钧远让路,口中应“是”。
贺钧远便拿起了外套,没有让司机开车,自己开车直往机场去。他改了机票,原打算在今天晚上到达拉斯维加斯,可是叶真真的那一通电话让他改变了行程。
听到她那一通无理取闹的指责,他的确在当时恼怒不堪,恨不能把她抓过来好好审问一番。为什么出了事情她第一想到就是他在暗中搞鬼?且不说他贺钧远不屑于如此下作的伎俩,即便是他在暗中搞鬼,他难道还能让别的男人碰他的女人?贺钧远承认,他在一刹那的确是被叶真真气得糊涂了,以至于差点上了她的当。
他没有第一时间飞过去找她算账,不是因为他恼了,他怒了,而是他听到那句“针孔摄像机”立即想到背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想到三年前她遭遇的那场绑架。贺钧远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松了又紧。那件事至今未能查清楚,幕后的人,他总觉得会卷土重来,无论这次的事情与那有关与否,都不可掉以轻心。
他对此紧张至极,想到海峡对岸的那人却将这件事当做是对付他的一件武器,贺钧远就有些微妙的脾气。
她有意指责,毫无道理的怪罪到他的身上,她抓准了他会因此把这件事迁怒到不久前才险些让她身败名裂的白一峰身上。她心中始终愤愤,想要整垮白氏姐弟的念头从未断过。然而他若不同意,她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风雨,起不了大风浪。她便想要借此来引起他对白一峰的恼怒,毁了白一峰的退路。
贺钧远不知是该对她这样算计他发火,还是该对她如此了解他感到欣慰。他理该恼火,可是想到她潜意识里其实并非不清楚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又堪堪生不起火气来。
她既是潜意识明白自己对他的重要性,那么是否有一天,她能够彻底明白过来,究竟他贺钧远在她叶真真的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想到这里,贺钧远的车子不免就开得快了些。
他的视线往副驾驶上的小盒子看了一眼,奶奶前天打电话过来让他带孙媳妇回去,暂时无法让她抱曾孙,圣诞节晚餐他总不好让老人家太失望的。
贺钧远自以为c城的事情解决之后,他到拉斯维加斯就好与她过一个正正经经的平安夜。也许她仍旧会为游艇的事情闹不快,可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他是不屑解释的,也因此与她有不少矛盾,然而,他若是有心要和她说清楚,虽然她总一再的在嘴里嘀咕说不信他,事实上每每交锋下来,她还是肯嘴硬心软的听他说明白。
想到这里,贺钧远心情不禁稍稍转好。
他下飞机的时候,心情仍旧是不错的。到的时候天气很冷,他穿了件深色大衣,里面是炭色西装。他拨了电话过去,想问一问她在哪里,岂料这个电话却让贺钧远稍霁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犹如天边险些掉下来的一块乌云,阴沉黑暗得可怕。他连电话都没有挂断,随手往口袋里一丢,上了出租车就呵令司机尽快往就近的医院赶过去。出口的英文,字句连贯如珠,马不停蹄从他舌尖滚出。
贺钧远去摸口袋里的那只丝绒盒子,他竟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第七十二章:意料之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