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齐子辰闻言目光落在她身上:“既然知道,何必非要固执?”
叶真真望了望这位传说中吼一声能叫黑白两道抖上三抖的人物。他很年轻,虽长相凌厉,眼角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但是绝对不影响他的相貌。与贺钧远的深沉内敛不同,他有很浓重的男子气概,是百分之百男人本色的那种气度。有些人练了八块腹肌,涂了油油的健身油,企图想要摆出男子汉的气度来吸引目光,然而那都只是外在骗人的假象罢了,不像眼前这位,他很普通的西装领带衬衫,似乎是最普通的商人打扮,但是往人前一站,绝对没有人敢否认他身上吸人极身的男儿气概。
他照理是会叫人害怕的一类男人。说话时眼若鹰隼,即便不说话,那一双眼睛也锐利如刀剑。可是对于叶真真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她本就是见惯了贺钧远那样一副骇人气势的人。她摇摇头:“如果不固执,有些事必然办不成。”
迟重光叹气:“难怪老贺说我们是劝不动你的,果然是劝不动。”
他拍拍齐子辰的肩膀:“出去吧,谁的媳妇交给谁处理。我们就别瞎搅和了。”
相比迟重光的好心安慰,齐子辰并不领情,他拍开迟重光勾肩搭背的手,目光如鹰的盯着叶真真,口齿清晰像是咬字而出。他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妇人之仁不单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别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拔开长腿迈出去,倒把一旁的迟重光给留下了。迟重光望了望他的背影,回过头冲叶真真抬手示意:“我这就去帮你把贺钧远找过来。”
叶真真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未说话,她低头看手背上被棉签球还有医用胶布绑扎起来的伤处,那里有点点血迹,还有乌青的颜色,都是她方才执拗的杰作。她耳畔响着齐子辰的话,一时有点懵懵的。她当然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句话,事实上她并非是一个优柔寡断,心肠柔软的女人。心狠手辣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做过。可是穆爱琴不一样,她不同情她为了感情痴狂至此,也不惋惜她一辈子困在无人搭理的死局里永走不出,可是她不能不顾及凌寒。那是他的母亲,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人之一。
只要想到在加拿大他是怎样照顾她,到了美国之后他又是怎样保护她,叶真真就不能允许自己做一点点会对他造成伤害的事情。
歉疚与亏欠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就算用尽一切去补偿,也远远追赶不上“足够”两个字。她欠的是情债,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偿还的情债。
门板被人从外推动,一鼓作气的声响,不似寻常人那般开门,都是微微缓缓的。眼前人开门就和他的为人一样,很是果断。
叶真真听到声响抬了头,落入眼帘的模样和记忆中并无差别,可是,似乎又多了许多改变。她一时心紧紧缩起,明明刚才拼了命的想要见他,等眼下真正见了他,她忽然又发现,她竟是失去了说话的本能。所谓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第一百五十三章:近乡情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