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凌寒的种,会不会太强人所难?”
他句句奚落,眼中嘲讽。简直是致命的武器。叶真真狠命甩开他捏握她手指尖的手,恼恨出声:“这是我的孩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贺先生请你自重,不要恬不知耻的在我面前以孩子的父亲自居!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我跟了凌寒离开,你心里比我清楚,别说得像是你活活被女人抛弃,这话实在可笑!也太不要脸!”
“是谁不要脸?叶真真!你打算过河就拆桥?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尖叫着说原谅我,只求我立刻现身救你?”
他冷冷回击,一字一句说得那样清楚准确,生怕她听不明白。叶真真心如刀剜,闭眼将他狠狠一推:“你走!我不要再见你!”
贺钧远立刻起身,一点也不犹豫。
叶真真心里顿起恐慌,他实在太清楚自己手里的筹码,丝毫不担心会在这场论战里输了一分半点。她没有办法,她没有赢他的能力,她最终只能低头。叶真真掐着自己的虎口,眼已模糊,只好用病服袖子狠狠擦了,抬头看他:“贺钧远!你别对穆爱琴下手,她是凌寒的母亲,是凌寒最亲的人,你别伤害她!”
贺钧远其实只转了身,半步未曾迈出去。听到她嗓子里带了哭声喊出来,他心里并没有一分痛快。他明知道她为什么要见他,所以他避着她。让迟重光自不量力的来劝说她。可是都没有用,就像他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让她最快屈服一般,他也知道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制服她的固执。有时候,她这份固执,真让他心恨得发狂。
“我突然失踪,他一定心急如焚,要是穆爱琴出点什么事,他肯定更加着急。你放她回去,让她回去见见凌寒。”
他冷冷睇着她,似要将她挖心剖骨一般,嘴角的笑刺眼如利刃,他说:“然后你再回去见他是不是?你终于肯开口说实话了。你舍不得凌寒。”
叶真真红着眼眶。医院的病号服那般粗粝,磨得她眼睛止不住一阵一阵的疼。她吸着鼻子,也将心口的那团气控制着:“我当然舍不得凌寒,就像你从来也舍不得方沁一样。”
他冷森森的笑:“你可以再牙尖嘴利一点,我有的是耐性。”
说着,将一张椅子踢过来,端端坐了下来。他翻手,低眼看腕上的手表:“一个人身上的血有多少?能放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或者一天?”
叶真真手臂上密密麻麻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贺钧远镇定自若的模样:“你……”她颤抖着双唇,惊恐之下竟说不出一个字。
“听说凌寒的手术很成功,他以后可以恢复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又能走能跑。不过手术后的观察期并不短暂。你说他要是受点什么刺激,会怎么样呢?”
他轻飘飘,冷淡淡的说话,像是和人闲话家常一般自在。叶真真却只是觉得毛骨悚然。她半天才从牙齿缝逼出两个字:“卑鄙。”
贺钧远点点头:“我从未说过我磊落。”
叶真真颤抖着,咬住下唇问他:“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穆爱琴?”
她竟生出后悔得他所救的情绪。
贺钧远忽然靠近她,握住了她挂点滴的那只手,声音清淡,气息缭绕:“乖乖留在这里生下我的孩子。还有,你流多少血,我会分毫不差,让穆爱琴母子还你多少血。”
他用力一按她方才拔针的位置,叶真真吃痛,痛得浑身都颤栗。他却极快的收手,起身拔腿而去。叶真真手上的痛晕还未散去,望着那阖上的门板眼前模糊,她彷徨恐惧,眼波流转里,只觉身抖如筛糠。
第一百五十四章:是谁舍不得[2/2页]